止于初见

小的时候看童话故事，看到《海的女儿》，小人鱼为了王子化身成人，不能说话，又忍受着仿佛踩在刀刃上的痛苦，最后甚至成为海上的泡沫。当初看得很心疼，但同时，也实在难以理解人鱼的痴傻，想着，要是我成了她，根本不会上岸，让王子和公主结婚去，自己在深海里逍遥快活，那才算是最完美的结局呢。

后来渐渐长大了，心里有了一个人，“爱情”在我心里，才终于不再只是一个空泛的词汇。虽然我依然难以说清，它具体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总算可以稍微理解，故事里小人鱼的至情至性了。

心里的那个人，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很难说有多么优秀：皮肤黑黑的，成绩差，不爱学习，平时喜欢捉弄人，体育课后总是一身的汗水。但从自己的角度看呢，却能轻易找出他吸引人的地方：笑起来好看，牙齿很白，运动后会换衣服，洗衣粉的香味儿清新极了。我忘记带课本时，他把自己的书塞给我，还满不在乎的耸肩，说：反正我也不看。

喜欢这种情绪，大概自带了柔光滤镜吧。

那段时间，真正懂得了什么叫情不自禁。视线会不由自主的追逐着他，一旦距离稍微近了些，心脏就会砰砰的跳，脸更是克制不住的红起来。有时找到我们共同的友人聊天，旁敲侧击的问起他，竖起耳朵，比上课还认真的听，收集自己不知道的资料。每一分每一秒，都既煎熬，又享受。

毕业典礼结束的那天，我心不在焉，自行车骑的歪歪扭扭，刚出校园就撞到边上并行的人，连忙说抱歉，抬头一看，竟然是他，笑眯眯的看着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当时固执的觉得，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现在想想，或许是太不愿面对，心理上自我安慰罢了。

这些年里，陆陆续续的梦见过他好几次。梦里的他总是年轻的模样，坐在原来的座位上，朝我扬起熟悉的笑脸，牙齿很白。梦里的我很高兴，也，还是很喜欢他。

比起光怪陆离的梦，更像是回放当初的记忆和心情。

那个少年，也终归只能停留在记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