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不太同意作者说的:要喜乐,就要喜爱争战。
承认争战的无法避免,和喜爱争战不是同一回事;就像跌倒在小孩学走路的过程中无法避免,并不代表想学走路就要喜欢跌倒。
接受和喜爱是两回事:我可以接受一个不爱做家事的丈夫,并不代表我要勉强自已喜爱丈夫的不爱做家事;我可以接受生产时天地崩裂的疼痛,并不代表我要喜爱生产之苦。
喜乐不是扭曲自己的感觉,而是超越。
我记得那个喜乐的女人,第二个孩子生下来,被宣判是唐氏儿,之后先生离家出走,另结新欢,再过一些年,那个最乖,最爱主,单亲岁月带给她最多安慰的大儿子,竟然在念法律研究所时,为了接一个青少年去参加小组车祸丧命。
乌云未散,两年后,她发现自己得了癌症。
每一个恶讯如闪电打来,她都勇敢地迎接:唐氏儿,被遗弃,大儿子死亡,自己的癌症,每一次噩梦她都醒得过来,重新伫立于有主同在的事实里。尽管生活如此难,争战如此大,她都赢了!在最软弱之处,她说自己完全没有打仗的本钱,只是紧紧地依偎在主身边。
“如果我连死都不怕,魔鬼还能用什么来威胁我呢?”当医生宣布她的癌症时,那个晚上她趴在地上起不来,因为想到唐氏儿的孩子。但她很快地看见孩子本来就在上帝的手中。然后,她站起来,宣战:如果死亡要来,我也预备好了!
那死亡的威吓顿时像破洞的气球垮在地上,扁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从她里面生发出来的生命韧度,让人不胜唏嘘。就像一个被打了数拳已经满脸鲜血的人,仍眯着眼在微笑,让你颤抖到挥不出另外一拳,只能腿软。
在做化疗期间,她继续天天赞美神,有时大声,有时气若游丝。
谁都知道她赢得漂亮,赢得让人心服口服。在医院里,她的喜乐感动了许多愁苦不堪的病患家属,来探问她喜乐的源头。如此,她为主夺回许多灵魂。
然而,即使如此,你忍心问她:你喜欢这些遭遇吗?
太残忍了,就算以喜乐为名,也不可以!
上帝没有刻意叫我们一定要鼻青脸肿才赢得华冠,更没有规定喜乐必须用血用泪来交换。伊甸园是个最好的证明。那是上帝起初的心意,祂心中的喜乐图画,不是争夺后的战利品,而是有祂,靠近祂的地方。
然而罪入了世界,平坦的路上坑坑孔孔,才让到达的过程无可避免地要经过坎坷。耶稣来,不是叫我们喜爱死亡,而是让我们有能力战胜死亡,超越死亡。因此,我也不会喜欢争战,更不接受一切喜乐都是战后的掳获品。
承认自己害怕争战,想要逃避争战,并且在争战中会愁眉苦脸,会弯腰驼背,这--并不可耻,因为重点永远不是争战,而是神祂自己。
争战和无聊和平顺和小波小浪一样,不值得我过分关注,耗费心思。喜乐,只有一个途径:以最真实的自己去渴望神,爬向神,非要神不可。
在祂里面,争战像暴风雨天住在铁皮屋里,那每一声打在屋顶上的巨响都如此震撼、吓人,仿佛世界末日的预告。只要我有瞬间不专注屋内的一切,就会立刻被雨声镇住,被恐惧狭持,失去原本在屋内的安全感。这完全不因为屋子会垮房顶会破,而是我容许自己不专心受到的欺哄。
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争战,它不是我到达喜乐的途径。但我常常会被它提醒着自己已经离开铁皮屋,想靠一把小洋伞在狂风暴雨中狂奔。
“在世上有苦难,在我里面有平安;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耶稣说。
在祢里面,放心,已经胜了。
如果争战在喜乐生活中无可避免,让我不要更多在乎它,而是更多关注自己是否住在基督里面?是否看着祂可以点头放心?是否相信祂已经胜了?
天哪!祂已经胜了!!
原来作者说的,是喜爱这永远打赢的仗役,而且是神亲自出征,我---只需在祂里面。
听!大雨落在铁皮屋上,正发出胜利的鼓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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