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贤孙,家风传承
家风是春天里最劳作的双手,它染笔了新野河畔上的花红绿柳,也播撒了希望的谷种。家训是生命中最渊源的长河,它哺育了牙牙学语中的黄口孺子,也照亮了后生的道路。
我的祖父生前杂病缠身,多因其操劳事业所落下的病根,退休后随父母搬迁至南京定居。后几年祖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心情也跟着抱恙许多,性情大变,常常因为点滴小事大发雷霆,祖母较为开怀的一个人也抵不住祖父的冷言冷语。那时,我还在上学,时常在饭桌上看到祖父不大爽快的面色。父亲为了安抚祖父的情绪,经常带着他远近各地的旅游散心,放弃了很多事业上的机会和自己的时间,他常常在我面前说,“你爷爷是久病缠身,所以性格确实变了很多,你当孙子的应该多陪他,这是你应做的。”
没有多久,祖母过世,祖父的病情愈发严重,说是病入膏肓一点都不为过。我们住在镇子上,医疗水准还未达到治疗祖父病情的水平,遂每天开车将祖父送往上面的医院进行透析诊治。父亲就肩负起这一重担,起初是每天晌午送去,安顿好祖父后,下午再去接回。看似简单的事情,时间久了总会失去几分耐心,为了帮父亲分担,我在暑假时曾连续接送祖父一段日子,起初抱着一颗炽热的孝心,日子长了就被时间冲刷殆尽,后来我毕业入职,每次休假回家陪着父亲接送祖父,还是同一条路,同一个景色,同一号病床,而父亲还是同一张脸,是和第一天来照顾祖父时一样仔细的神情。
祖父生命最后的几年里,被查出同时患有肾衰、尿毒症、肝癌晚期等好几种绝症,医生也笑着感叹道:得这么多重症,祖父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现在想来,上学时读过一篇文章,名字叫做《奇迹的名字叫父亲》。和父亲一起轮番值守在祖父身边的还有我的姑父,母亲常欣慰道“还好有你姑父帮衬,不然你父亲早垮了。”就这样,他两夜以继日的贴身守候,父亲眼中爬满血丝,吃不好睡不好,母亲担心父亲的身体经常和我说:“你爸是拿自己命给你爷爷续命。”
有一日,父亲和姑父有事出去一小会,嘱咐我照看下祖父。我静静陪在祖父身边,他骨瘦如柴,像极了快散架的老吉普车。正当我发呆思考之时,祖父嗯哼了几声,我凑上前,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祖父说他要解手。由于祖父因病动弹不得,我只能赶忙抱着他下床,我刚抱起祖父,他就控制不住溢出了一片,身上床上都是,我又手忙脚乱去拿厕纸清理,忙了许久,才解决。后来父亲和姑父赶到,把祖父全身清洗了一遍,又换了床单被子衣服。姑父后来笑着问及我关于此事我的想法,我忘了怎么回答的,反正窘迫交加,从那之后更能体会到他们服侍长辈的那种辛苦。
随风消逝的日子,最终带走了祖父,父亲在祖父走后的还未断其孝道,祖父兄弟二人,父亲相继进行照顾,他们大事小事父亲都会悉心处理,像对待自己父母一样做着子女该做的事,身边的熟人,都因父亲的孝顺钦佩有加,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百善孝为先,常存仁孝心,则天下凡不可为者,皆不忍为。为父当孝,作为他的子女我时刻不能摒弃自豪的家风家训。在父亲日夜坚守的路上,流传着我家族的孝道,也流传着中华民族历史长河里最璀璨的人文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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