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老人在显像的另一端,屋子空荡荡的,仿佛他是那座房子唯一的家具。
“病人情况有好转,记忆正在逐步恢复。”我顿了一下,觉得还是说明白些,“你也知道他的情况,不能让他一下恢复太多记忆,他容易记起那些,那些悲伤的事情。”
“我了解,医生。谢谢你,我只是,总忍住不想告诉他。”老人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我能体会你的感受,我也身在其中。他记忆恢复的工作交给我好吗?你还是可以以‘远山’的身份和他相处,可以继续让他留意我的存在,我来慢慢恢复他的记忆,请相信我。”
“那谢谢你,医生。”显像消失了,留下一块透明的面板,像极了老人那空荡荡的房间。
病人因一起家庭机器人故障事件丧失妻儿,悲痛欲绝之后陷入应激性失忆,只剩年迈的父亲一个亲人。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主攻精神创伤系统疗法,他是我的第7个病人,这是我为他治疗的第6周,我为那些在黑暗中摸索的心灵送去温暖,我是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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