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19
把头发剪得像狗啃一样之后,帽子便成了固定搭配。今天在吃了一碗非常难吃的意面之后,我慢慢走在路上,想到最近师姐指着我的头发说,你最近睡太少了,白头发好多,要不要拔掉。我摆摆手说,不用,这根是从小就带着的。她摇摇头,不止一根,不需要拔吗?很刺眼。我小小地吃了一惊,很多根?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容说,不用拔。她走了之后,我就想到我妈妈。想到她在光线明亮的窗台,对着碎花小镜子,费劲地用镊子拔着白头发。她的影子在夕阳倾斜的角度下拖得长长的,动作缓慢,一丝不苟地在黑发里寻找白发的蛛丝马迹。她有时候会叫我帮忙,我拿把椅子让她坐下,灵巧地找到发根,连根拔起那些发白的发丝。你痛不痛,这是我问得最多的问题。因为每次拔起发根的一瞬间,我可以感受到她身体的一阵颤动。不痛,一点儿也不,她总是这样回答。我把带着乳白色毛囊的白发放到她摊开的手心,她紧紧地按着,不让风把这些吹得到处都是。我的发质和妈妈很相似,头发又多又硬,摸起来像钢丝。为什么要拔头发?因为很难看啊。确实,由于经常把白头发的关系,新生的白发恼人地立着,格外扎眼。
我现在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吧,众多倔强的白发在后脑勺挺立着,引来大家的询问和关心。真的这么可怕吗?我心生疑窦,却没有办法看见。
我加速回到温暖的室内,肚子里带着难吃的意面,把白发的思考抛掷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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