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包完饺子给我妈打了电话。这是过完年给她打的第一个电话,初三从老家回来也没跟她说。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了,问她要饺子的话我就送过去,听得出电话那头的她很高兴,尽管跟我说腿疼仍在家敷药,语气里没有往常的唉声叹气。
今年连拜年电话都没给她打,只给她发了微信祝福。起因是年三十下午她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给舅舅、舅妈拜年,当时我在旁边正好听见了,立马给她回了条短信,告诉她拜年的事我会嘱咐儿子做,不用她操心(过了两天我发现大概同一时间她还发了短信,因为孩子手表电话关联我手机,我打开APP看到的)。
让我生气的是,生活中她就是处处利用这种小事情作文章(大事会退让得特别干脆),以我不懂事为题材成了她越界干涉别人的理由,不是因为爸爸去世后她精神不济神志不清,而是几十年如一日这就是她日常生活的主题,总想替别人作主,一张嘴,先用道德标准把自己摆得高高,让别人张嘴也说不出所以然。指挥我干这干那也就罢了,时不时地教导我儿子,为这,好几次我把她的通讯录从电话手表中删了(手机APP可以控制号码簿),还和儿子发生争执,以前生活中的类似小事发生太多,我总认为自己太敏感,无法说无处说,受尽了怨气,现在又整天为小事跟她较劲。这样的关系叫我怎么和她对话,她讲的话满口仁义道德,无法分辨出她的需求她的情感,稍一心疼她不留神就会被拽进她的同频共振圈里。
更让我生气的是,连带着给舅舅舅妈拜年,说得挺顺口,我听着特别刺耳,触到我的情绪导火索了,想化干戈为玉帛都算计到孩子身上了。你想和谁搞好关系我没意见,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爱怎么化解我也管不着,如果把我掺和进去,别管有意无意,我都当真。妥协退让了这么多年,我爸不在了不想再周全别人了。
尽管我知道这对她来讲就是一种模式,无意识的模式。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她一定是在我哥家里准备过年,那个时候的她是坐立不安的,内心是极度恐惧的,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无法接受她总拿我、拿孩子当救命稻草的无意之举。就是这样,往往这种小事情上我会心软,因为她会锲而不舍,我的拒绝冷漠不会起太久的作用,因为我不知道该拿她当健康人对待,还是拿她当非正常人对待。也许这么多年,她自己已经习惯于把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身体感受抛弃别处了。
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处处事事为家人着想,我还总在自责,自责自己的无用,自责自己的无一是处,自责自己不会顾全大局,自责自己太较真不够洒脱。又有谁来体谅我呢。是谁总在指责我才让我有了自责的心态。
在我妈眼里,我的好只是她对外向亲戚邻居炫耀的名头,对内,我永远是她用来数落的垫脚石而已。为了炫耀她的能(主角),随手可供她支配的就是我这个配角了,一边抚慰我处处都是为我好,一边讨好我,一边能把我贬得一无是处,这几处角色转换她做得游刃有余,用的素材尽是生活中的小事,她总会用主动劳力的方式劳心别人,往往让人无法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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