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说,“昨天晚上为了找海边,我一个人走了两公里多的路,你想象不到,一路只有停靠的货车没有人烟的那种孤独和恐惧感。”“你男朋友呢?”我问。L眨眨眼,轻笑说,“去打电竞了。”
我没有再接话,或许只有我知道,她为了男朋友付出了多少。两年来,不记得她一次生日,没有陪她过过一个属于情侣间的节日,不曾送过花,没有一起逛过街,买过衣服。可她却在一次次给自己定期限。半年,七夕,情人节,生日。每一个节点,一次次失望,一次次伪装,成了现在这样,打着自由的旗帜,不陪伴,不交代。多少次,L听着他倾诉他的烦恼,他的迷茫,他的奇思妙想,他的风趣幽默,绞尽脑汁为他出谋划策,在他没工作时,给他买衣服,买礼物,而当L郁郁寡欢时,他却选择了沉默,也许在他的理解里,是给L一个安静的空间,而在L的心里,一次次砌高了围墙。说过跟L去旅游,结果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了东南亚,说过给L做饭,最后还是买了菜让L自己动手。L明白,因为不够喜欢,所以不想了解,没有好奇心,不愿行动。
我问过L,“既然你知道他不好,为什么还不走?”L说,也许是因为习惯,也许是因为没有完全得到,不甘心。我说,“你爱他吗?”L想了想,说,应该是不爱吧,只是喜欢。她说,有篇文章写过,“我们害怕一旦建立一段稳定的关系,终有一天会被自己亲手毁灭,我们不信自己,更不信这个时代的男人和爱情。”“比起那个符合我所有条条框框的男人,我会更喜欢那个让我捉摸不透的异性。因为未来渺茫,所有无关稳定,就像是反正知道没有未来,才敢放肆现在。”也许是家庭环境的“遗传”,L习惯忍,也习惯让自己随着时间,去接受该到来的结果。她说,“爱是计较未来,喜欢的是只要现在。我进一步是巅峰,退一步是悬崖。可我畏高,你可懂恐高之人站在边缘的感觉。我以为两人在一起是温暖,最后是愈发孤独,成全了另一个人的世界。”
我看着L一路孤独,一路自由崇拜,不知道是在感动自己,还是想感动未来。我还记得,有朋友给她写的生日卡片上的一句话,“你是多美好的姑娘,连上帝都看得见。”坚强勇敢、善解人意、优秀,这些词我知道用来形容L不为过,我看得到她明亮的一面,却也看到了她深夜迷茫、失望和一点点带上面具的过程。像个流浪的小孩,总在谷底徘徊,不敢离开。
可我只想告诉她,你可以陪他翻山看海,他却没想过为你分忧解难。你在为他努力变得优秀有趣,他却从未记得你的珍贵可惜。你在用自己的孤独换取另一个灵魂的流浪。你活着,不是为了感动世界而努力,你孤独,更不应该是为了成全另一个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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