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夏天,一名住在莫斯科的女孩在手机上玩《Pokemon Go》时睡着。那天晚上,她在一股压迫力之下惊醒过来;她声称,睁开眼睛后,看到自己被一个真实的宝可梦角色袭击。那不是人假扮的宝可梦,而是一个真实的宝可梦。她当时很害怕,但是说不出话。她开始试着反击,而在她身旁的男朋友只管呼呼大睡。最终,她终于起身,而宝可梦也消失了。她快速的查遍自己的家后,向警方报案。
这则报案消息,很快就登上了各种国际小报,在互联网上引发热论。有心理学家表示,这可能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而且宝可梦的深夜袭击完全符合我们对于睡眠的理解。究竟作何解释?
一个有矛盾的解释是,她当时半梦半醒着。先把宝可梦放一边,我们首先考虑她所说的,醒来无法移动、有东西压迫在身上的体验。这种情况称为"睡眠瘫痪症",它是异睡症(parasomnia)或睡眠障碍的一种。除了身体无法移动之外,醒着瘫痪的同时通常会伴随着生动的多感官幻觉。实际上,你梦中的意象也有可能侵入你的醒后的现实中。
幻觉的内容通常与瘫痪的感觉相关——表现为看到入侵者压住睡眠者的身体。追究睡眠瘫痪的记录,在历史和文化中随处可见,最早至少可追溯到公元前400年,第一次提到睡眠瘫痪的文献是中国古代的《周礼.春官》。该书中把梦分成不同类型。研究人员认为其中的"噩梦"与睡眠瘫痪有很多相关的许多特征。根据时间和文化背景,这些噩梦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解释。
睡眠瘫痪研究人员布莱恩·夏普莱斯(Brian Sharpless)和卡尔·道格拉姆吉(Karl Dograhmji)已经收集了来自世界各地描述类似睡眠瘫痪体验的118种不同的描述:德国人的术语是hexendrücken(女巫按压)和alpdrücken(精灵按压)。在挪威民间故事中有svartalfar,它是一种邪恶的精灵,在瘫痪弓箭射人,然后蹲坐在人的胸口。日本人有一个术语kanashibari,它是指被有魔力的隐形金属绑起来。在瑞士的一些地方,人们会说tchutch-muton,她是一个邪恶的噩梦仙女,把自己伪装成一只黑羊。库尔德人(Kurds)的术语是mottaka,一种在夜里让人窒息的邪恶幽灵。伊朗人用bakhtak来指坐在睡眠者胸口的一种精灵。科学家们认为,在现代,一些人把睡眠瘫痪体验说成是外星人绑架事件。所以,宝可梦袭击在逻辑上是可以成立的。
实际情况应该是这样:当你睡着时,睡眠瘫痪过早结束,就会出现梦游的情况。另一方面,有时候睡眠瘫痪会持续到你醒后。这通常发生在半梦半醒时——快要醒来时,或将要睡着时。你保持清醒的意识,眼睛睁开,但完全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这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现象,但是这种体验会让人惊吓不已。
睡眠中断是引起睡眠瘫痪的主要原因。研究人员认为,睡眠瘫痪体验可以在实验室中通过反复唤醒深度睡眠者激发出来。在实验室之外,人们在夜晚经历睡眠瘫痪也并非罕见。就算你从来没有这种经历,也可能认识经历过睡眠瘫痪的人。专家估计,高达50%的人口将在一生中至少遇到一次睡眠瘫痪;有些人甚至几乎每晚都会出现睡眠瘫痪。
换句话说,莫斯科女孩的恐怖幻觉,是个"正常"的现象,而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也许太过沉迷于宝可梦,因此出现在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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