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谷雨是种节气,但她在我心里却是一根弦,一根无法触摸的弦。
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像玉,我相信,雕玉的人岂肯去重复别人的创制呢?但我和谷雨却相似得很。
她很斯文,眉清目秀,一双晶莹的水晶葡萄般的眼睛,被又密又长的睫毛遮盖着,仿佛有一抹挥之不去的莫名忧愁;两边的脸上镶嵌着一对很浅很浅的“小水槽”,忽隐忽现,总会带给你不一样的感觉。再看我,同样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肤色偏白,还有那“一笑值千金”的内酒窝。
我称她为姐姐,没有骨肉之情,没有共同的语言,没有良好的默契,但却意外的有缘。
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是在学校,那时候有一个广播站,每天都有些同学去播一首歌送给自己的朋友。有天中午,广播站拨了一首歌叫做《遗失的美好》,这很普通,但是,当报出点歌者的名字时,我怔住了,那个名字我听了十几年了。怎么是我点的?报错了吧?我去找了站长,也就是我的死党小薇,才知道那是一位叫谷雨的学姐点的歌曲,就这样我和她认识了,做了朋友,她唯一的朋友。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那天小薇为什么会把两个连字数都不相同的名字报错呢?但我坚信,念错名字自有天机欲泄,自有密码可索。
让我记忆犹新的是那年元夜,灯火通明,灿若星河,我与她一起靠着墙,抬起头看着满天的星星和孔明灯。她扬起了嘴角,那双水晶般的眼睛迷离的望着天空。她笑了,第一次笑出了声。千金难求的笑声随着孔明灯的上升而慢慢消失。后来,她说了一段话:
“妈妈,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从你抛弃我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有些事是会扎根的,既不能去想,更不能去怀恋,只能安安分分的珍惜现在了。”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就这样一滴一滴的任由它滴落在路旁,覆泪难收,任人踩踏。
那晚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了,我也去试着找过她,可她已经搬家了,怎么也打听不到她的消息,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无影无踪。后来的后来,我等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车祸、死亡。
今年,我又去了灯会,到了和她最后一别的墙角,同样的抬起头,望着同样的孔明灯,就像回到了那个晚上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谷雨,谷雨。”我轻轻的唤出了声,任凭酸涩的眼泪在脸上流淌。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七(6)班
2013年 初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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