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因为我的背后是无尽的深渊。——徐许
我承认,《少年的你》中某些情节唤醒了我前半生的一些实在不愿想起的经历,我仿佛再次置身泥淖——在那里只有陈念,没有小北。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从家里到学校的路会让我痛苦万分,寒暑假开学前的焦虑不是老师的作业而是不得不面对他们的无理取闹……我与他们嘴里“黑社会”唯一沾边的地方就是被他们欺负。
老师,本该是学校里秩序的维护者。
有个老师上课的时候,嗓子不太好,咳了好几声,到门外吐了口痰回到教室,一个声音响起“这是吃了屎吗?”把我的脑袋放到门缝里夹一年大概都不会想出这样的反应,什么“尊敬老师”“文明礼貌”统统给这一刻的震撼让步。老师做了什么?直到现在我也不会懂,因为他什么都没做!
上课铃响起,我被按在那片空地上,老师经过,他们一哄而散,百种千般的委屈都要汹涌而出,我的手在战栗,嗓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不来打我那?你不招惹他们,他们就不会欺负你!”直到现在我还会记得这位曾教过我的老师的名字。
那年表弟骑着我的自行车回来,我勃然大怒,车子被石头砸的伤痕累累,表弟哭诉着“那XX给你砸的”,我无力去抗拒,却反驳道:“你不去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欺负你!”其实我和他是一样的。
没有任何意义,那则新闻被推送到头条——老师被学生用板砖拍进ICU时,我知道他们愈发的丧心病狂。
侠客,是否真的存在?
陈念被一脚踹的趴到地上时,我打了个激灵。
若干年前,我也有同样的经历,那时害怕极了,并非是对疼痛的恐惧,而是对暴力。我可以在他们欺负别人时默不作声,却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欺负的一天,而这一天却来的毫无征兆,就像瘟疫的蔓延一样。
“个人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独善其身”、“中庸之道”有什么用?
但偏偏有个人站出来为我说了一句话,我已记不清是什么话,因为满脑子都是对这个人的感激之情。之后我也是不敢和那人走的太近,看得出他的日子不太好过,但我唯一庆幸的是“那群王八蛋终于把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了”,我需要喘息、苟延残喘。
我以为他会是个侠客,后来他们做了兄弟。
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朋友问我,“高中的时候都准备考试,没有这么严重吧?”
我回答不了她,因为我只是置身于黑暗之下,并不是独占整个黑暗的。
小学毕业、初中毕业,我很开心,因为总在上学的后期,那些人要么辍学、要么被劝退了,这才能使我顺利进入高中。然而这样的生活仿佛就是个泥淖,也许是在个人身上,我的脑袋上似乎贴了标签“不反抗者”!
高中的三年尤其困难,通过中考的学习成绩卡掉了一部分野蛮的暴力者,自然选择剩下的就是蛮力与头脑并存者了。我一步一步被逼上崩溃的边缘……
那个夏天,家里的狗很热情地跟着我的自行车跑了很久,我把它吓唬回家,也许我再也回不了家了,因为我的兜里有把刀,一把即将沾血的刀。我的脑子里抱着这样的念头——“如果在找我一次麻烦,就同归于尽吧!”
打架我是不太行的,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割喉。
但我也在为自己的抉择迷惑,用我的一生去换这样渣滓般人的命吗?
晚自习时,班主任来通报消息,某个班有人被捅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人生是如何如何的,但我这个人是没有太多值得回忆的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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