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北京入冬以后,我很喜欢在厨房里呆着。
如果是在初冬,还没供暖,我会开火煮点东西,借着灶台上的热气暖和自己。特别是在晚上。
一个月前北京来了暖气。这暖气的温度抢走了我冬天在厨房蹭着热气写作占便宜的感觉。暖气太均匀、太燥、太完美,不是那种“偷得浮生”的幸福。
今天,冬天才算真的醒了!屋外的最低温度-7度,最高温度-2度。屋内也会有丝丝的寒意,不知道从哪个窗缝、门缝里钻进来。我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厨房,往烤箱里丢进一个红薯。打开烤箱开关,设好了时间。
其实我已经吃过饭,只是不愿意浪费烤箱里面的温度,随便烤点什么就好。
滴答、滴答、滴答的烤箱计时器在耳边像着急的小和尚敲着木鱼。
我坐在小板凳上,将身体凑近烤箱,烤箱一侧的肩膀渐渐暖和了起来,另外一边还是凉凉的。这种冷、暖同时存在的温度差,像少女一样缠绕着你,对你忽冷、忽热,就是“壁炉”的感觉。
记得2014年,我们全家去南非旅行。那时的南非还是是冬天。
一天,我们一行人坐着敞篷吉普去看远古时期的岩画,路上遇上了倾盆大雨。雨滴像刚刚被融化的冰水,泼在身上。回来时每一个人都一身冰冷,瑟瑟发抖。
游览回来进了酒店(所谓的酒店,更像是民宿,一幢大房子,分成了4间客房,但周围方圆几十公里,就再也没有人家,只有野生动物),主人已经燃起了壁炉里的篝火。
众落汤鸡们慌忙回到自房里洗了热水澡、换了干衣服,裹着毛毯浴巾、围坐在壁炉前,让壁炉大嘴里吐出来了火舌舔舐自己身上的寒冷。
壁炉旁的餐桌上,主人已经放好了烤肉、面包、英式甜品、红酒......
我们边吃、边喝酒、边聊天,随手扔几块干木柴进到壁炉,砸起一片火星,刚才的“难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篝火映红了我手里的酒、酒染红了我的脸,那一刻,我想,以后的家,要有一个壁炉,应对北方的严冬......
不不不,严冬其实并不需要应对,而是需要享受:外面冰天雪地,如果有了可以暖身壁炉,至少我多了一个宅在屋里的理由——暖暖的跟自己在一起,这很享受......
“叮”的一声,“小和尚的木鱼声”停了。那个漂亮的红薯躺在烤箱里,冒着蜜珠子,外焦里内,散发着甜蜜的气息。看在这小家伙的份上,我就先把这烤箱当壁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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