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个娃离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婷婷爹急得如热锅中的蚂蚁,街访四邻,亲朋好友借了个遍,但离姐弟俩的学费还差一大截。
婷婷看着坐在门槛边手持劣质烟垂头丧气的父亲,又看看角落旁边抹泪边叹气的母亲,她哽咽着说:“爸妈,听说华哥刚从城市打工回来,我去求求他,看他能不能借些钱给我们。婷婷爹无奈地点点头,他知道,家里跟华仔家无任何往来,为了迫在眉捷的学费,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了,只是他明白,这种希望那样的渺茫。
天渐渐暗了,这时婷婷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回来了,她笑着看向父母期盼的眼神说:爸妈,这趟总算没有白跑,华哥说他虽然没有多余的钱借给我们,但他们老板正在捐助远山贫困学生,他看我家经济结据,愿意帮我们去跟他老板申请。只是每个村只有一个名额,我跟华哥说好了,这个名额就留给弟弟吧,他学习比我好。明天我就跟华哥出去挣钱,这样家里的负担也不会减轻些。说完,便勿勿走进屋里,留下目瞪口呆的父母。
孤身在外的婷婷工作很努力,也很懂事。不管工作再忙,闲暇时都会记得打电话回家问候父母,“爸妈你们的身体还好吧。我在这里吃住都很好,你们不必挂念我。
“婷婷,钱挣得多少无关紧要,但要好好保重身体呀”。
“恩。弟弟学习好就我莫大的宽慰。如果家里缺钱的话尽管跟我支声呀。
当她听到电话那头“一切都好"时,便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就是这样的琐碎话语,伴随着她每一个春复秋冬,她知道,父母要的只是女儿的声音,这种感觉就同她从未离开父母身边一样暖心。
时光荏苒,转眼一晃七年过去了,弟弟如愿以偿地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母亲兴高采烈地把这则好消息告诉了远在城市打工的婷婷:“婷,你弟终于不负重任,考上北京大学啦,你回来吧!我们一家好好团聚庆祝一下,妈都七年没见你了,好想你。
“真的吗?弟弟真棒!婷婷听着电话那头母亲欢呼雀㕭的声音,心也跟着点点温暖起来。想着弟弟一系列的学费及学杂费,不免垂下眼帘。分秒后说:妈,我现在暂时回不去了,厂里此刻正是旺季,我多加点班,多挣点钱,过段时间再回家,好吗?
“你这孩子,在外几年就忘了生你养你的家了,家里这么大的喜事你都不回来,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
“妈,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没等婷婷解释,就听到电话那头“咚咚咚咚”的声音。明显母亲生气了,七年的千里亲情,第一次有了裂痕。
弟弟升学酒那天,前来道喜的人络绎不绝。一个与婷婷同公司上班的老乡对婷婷弟弟说:“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向你姐姐学抠门啊,我创业还差一点钱,与她借,她不愿意,好像怕我还不起似的。“对,就是的。”同回来的几个女生附和道。“好几次约她上街逛街,买点化妆品,衣服什厶的,她都不去。”每次加班她都抢着做,全车间数她奖金最高了。”
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中让善良朴实的婷婷攵母顿觉无地自容,憨厚的两位老人不知用何种词语来替女儿辩解,只有不停地低着头给客人们递烟倒水。
这是婷婷弟弟的闺蜜突然站出来说:你们大家都错怪婷婷了。”
在全场一片诧异的目光中,闺蜜缓缓道:
“你们真的误会她了。其实老板资助贫困生的故事是婷婷自导自演的一部独角戏。她为了弟弟如愿以偿地能上学,为了解决父母经济上的拮据,与我借了四百元钱,孤身一人跑到千里之外的海南打工。从此为了这个编织的谎言,五年来从没吃过一次早餐,如花的青春年龄里,她从没为自己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甚至哪怕是一双袜子。婷婷自己没任何特长,所挣的分分角角都流着她艰辛的汗水。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为了不影响弟弟分心而影响学习,她央求我为她守这个秘密。如今,弟弟终于考上大学了,可昂贵的大学费用还在等着她那瘦弱的肩膀去承担啊…”
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这时,婷婷父亲身体微微抖动着,踉踉跄跄地走进电话旁,双手颤抖着拨通了婷婷的电活,泣不成声地说:婷回来吧…爸妈和你弟在家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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