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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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拖着或重或轻的步子走了，只留下一团浓雾，雾里藏着魑魅魍魉，却并不使人害怕，他们就站在雾里，离我们每一个人都很近。

这里不是西方，没有十字架与吸血鬼。安然侧睡的面庞也不是他或她。他们好像是一个人，不，也许是一群鬼。可是细看，又分明是个人。

孩子来了，孩子走了，孩子哭了，孩子笑了，一个，两个，三个，三个孩子，孩子们不说话。这些是谁的孩子呢？没有谁知道。

剧场渐次分明，我不知道我站在哪个端口，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躺在一张浮动的床榻上，隔着一席恍若看见一个男人和女人在客厅里交谈，还有个老人在一旁掉眼泪。何故如此忧伤？

一个孩子探着脑袋四处张望，他望见他的父亲要走了，和另一位阿姨，一位素未晤面的阿姨。他们商量着要去往哪里，地面立着背包，背包里藏着秘密。

他不敢说话，把自己锁进房间里，把被子盖过头顶，又是寂夜空空。

清冷的空气里满是犬吠，月光下，微风里，暗影曈曈。也许，有些光影在游动，游动在夜色里，无所皈依。

男孩的父亲，女孩的母亲。他们动身走了，男孩和女孩躺在一起，闭着眼睛用力，终于惊醒。

滂沱如雨湿了一张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