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白灿灿的路灯下依稀看见雾气弥漫。听闻三婶和人在絮絮叨叨,越说越激动。
原来前几天,三婶发现散养的鸭群里少了两只蛋鸭,怀疑是村里养鸭户顺走了,就和三叔前去交涉。那家有300多只蛋鸭,经常在田里河里放养,夫妇俩矢口否认多了鸭子。三叔不能激动,一激动就会结巴;三婶耳背得厉害,光说不听。很显然,事情不好办。
连着好几天,三婶天一亮就去他家吵,对着和尚骂贼。那家婆娘信奉耶稣,不敢吵架,又不胜其烦,说下午叫男人把鸭群赶到河滩去,看能不能把那两只离群的鸭子“斡”(引)出来,等鸭群归圈时让三婶三叔到鸭圈里逐只辨认。因为三婶家的蛋鸭小时候剪过脚掌的,长大了仍有豁口。
不一会儿,三叔打着手电筒回来了,手里抓着一只嘎嘎乱叫的蛋鸭,果然是在他家找到的,便把三婶叫回家。
有一只肯定会有另一只,于是,三叔三婶又折去那家觅鸭。那家颇有微词,因为据说鸭子怕惊,蛋珠易化,然而还是很配合。很久了,三叔始终没有找到另一只。
三婶罗皂起来,碎碎叨叨,反反复复地说些难听的话。
父亲了解了情况,一边咒着那家黑心,说养鸭人自己多少只鸭子心里有数的,每天鸭子归圈都要数了又数的,有其一必有其二,一边又要息事宁人,叫母亲把三婶叫回来。
已经快七点了,三叔坐在饭桌上,端着热饭就着一搪瓷缸冷菜,狼吞虎咽起来。三婶无限落寞地摸回来了,走进了厨房,意难平。我安慰了三叔几句,他说没事明天再去那家找,自己的鸭子一定要找回来的。
第二天,三叔果然找回了另一只鸭子,还是在那户人家鸭群里。
对于那些爱占便宜的人,决不能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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