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的更迭,有时像尽了人类,日头落了后的脆弱只有自己看的清,人类的伪装也如晨暮日晕般规律,在某个固定的时刻上妆,卸妆。卸下了面具的人类,本能地加强了警戒,对世界也怀有不少的抵制情绪,所以若是这日里头嬉闹成性的,夜里头不发言语了也还是可以原谅的,毕竟这个世界都不一定以他的真面目示人,我们又何苦坦露自己的软肋呢!
Z先生,多年老友,我们谈论生活中的琐事,大大小小,却从不涉及风月。其实那时候和Z先生一起结识的朋友倒也不少,任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唯独是Z先生,独独选择了我,毕竟z先生看起来那么合群,那么帅气,这是我这个自卑到骨子里的人难以做到的,这就好比是z先生可以坦言自己的帅气,而我只能在角落默默舔嗜自己的伤口,转过头时缄口不言。鬼使神差般安排,多年接触,我们已是彼此眼中的铁哥们了,我这自诩没心没肺的人也开始在意起来,毕竟如今的Z先生或D小姐,你们早已是我心尖尖上的一点红,缺不得丁点了,却从未料到你们也不是安营扎寨的。
不是不曾有过心理准备,也不是未曾领略过此般滋味,这些年渐行渐远的人其实也不少。我也以为我在磨练中愈发无谓,无所谓。曾有个T小姐,结识于暑假,打眼不觉怎样,无意接触才知性情中人,关于女生的人生观,感情观,我们无一不契合。那时的相见甚欢以致让我可以抹杀其他朋友的存在,毕竟我们也算相依为命。我欣赏她的懂事,她执拗我的那股子傻劲,哪怕只是一个蛋糕,一颗糖我也会留着给她尝尝,惦记着她胃不好,时常不吃饭,就备些清淡的点心,体贴总是相互的,她怕我累着,会用自己的饭票给我打些荤食,那时倾尽所有对对方好成了我们最大的共性。对我们这帮穷学生而言,打工所得总还是有用处的,学费,旅游.........我们却无需细分彼此。临别前,她送我,恋恋不舍,不顾后果的花光身上的钱为我饯别,我亦感动,不舍,在只有她有我联系方式的情况下借她数百元度日,那时,发自内心的觉得这定是人生的知己了,而后通过电话,亦再度结伴漂泊,只是离别后却再无当初情绪,默契的冷了联络了,这倒是可以接受的故事情节。
唯独Z先生这一干人等我是万万放不下的,这些年大浪淘沙才掏出的三两知心好友,虽各自在外,时空却独独隔不了这层关系,一通寒暄便倍感亲切,这些足以称得上亲人的人,我是不曾联想过他们也可能遁离我的世界的,理所当然的把我的后半生和这些人捆绑在了一起,当如何遥望都望不见背影时,才知已非同道中人,怅然若失。Z先生路过我在的城市,他说只待一天,独独叫了自己,窃喜之余开始习惯性敏感,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什么,见到z先生的时候偏偏赶上了下雨天,没什么好玩的,随便打发了一天的时间,开始抱歉,抱歉招呼不周,偏得知了z先生第二日没走,而是与其他朋友尽兴玩耍,不免心寒,友情何至于也有那么多隐瞒,甚而猜忌,然彻夜未眠..........
触感过于敏锐不是件好事,满世界的玻璃渣子,横竖都会被伤的伤痕累累,不喜翻脸,何必呢,利刃向来伤人伤己,戳对方一身伤疤还惹得一身血腥,钝者无需争锋相对,倒乐得个快活自在。
这同行的合流,既然终究是要走远的,我何苦强留呢,倒不如任你们徜徉而去,是的,走吧,都走吧,也遂我一番无牵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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