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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之说》|3 象征界

《不思之说》|3 象征界

作者: wang21984 | 来源:发表于2018-12-11 23:30 被阅读0次

    20世纪50年代,拉康吸收结构主义思想,借鉴克劳德·列维-斯特劳斯的人类学、费尔迪南·德·索绪尔
    罗曼·雅各布森的语言学理论来论述象征界,提出“无意识是像语言那样结构的”。

    结构主义是一种分析方法,通常认为源自索绪尔的结构语言学。索绪尔区分了“语言”和“言语”,前者是特定的符号系统,后者是对该系统的使用/表达。产生意义的不是符号本身,而是组织符号的系统或结构。推而广之,所有的社会活动皆构成了一种语言,因为这些社会活动均涉及一套带有其自身内在规则和语法的符号系统。人们理解个体的行为并非凭借行为本身,而是依靠个体行为从中派生出其意义的社会关系背景。

    1 象征

    列维-斯特劳斯运用结构语言学的方法,开创了结构人类学(列维-斯特劳斯、拉康、罗兰·巴特、米歇尔·福柯被称为“结构主义四巨头”)。他对拉康的启示包括:

    第一,无意识结构本质上是一种象征性的功能。在《象征的效力》(1949)中,列维-斯特劳斯通过比较萨满教医疗术和精神分析治疗的异同指出,在社会文化中已预先存在结构模式,主体的一切心理生活和后期经验都是由这个结构模式组织起来的,而其整体则构成了我们所谓的无意识。无意识将个体历史组织起来,并赋予意义,“所谓的无意识只不过是象征功能在其中获得自主性的一个空洞的空间”。

    第二,语言和乱伦禁忌是人类作为一种文化存在的两个基本前提。列维-斯特劳斯认为,语言的运用和乱伦禁忌的确立是人从动物性的自然状态转向人化的文化状态的两个标志与前提。同时,他以结构语言学的音位学原理为模型,认为语言的结构原则乃是人类社会其他功能体系的范本,从亲属称谓制度到神话叙事,从饮食规则到动物分类体系,但凡人类的文化实践,无一不是遵循像语言一样的原则,人类的社会结构就像句法一样,受到一定法则的支配,并以跟语言相同的方式无意识运作着。上述观点见于《亲属关系的基本结构》(1949),拉康的“无意识是像语言那样结构的”脱胎于此。

    第三,赠礼式的交换乃是人类社会结构的基本形式或法律。列维-斯特劳斯运用莫斯的赠礼理论探讨了包括婚姻制度在内的人类社会结构的基本运作规则,认为交换的本质不在于用来交换的实物本身,而在于实物在交换制度中的象征意义,在于象征化的事物之于人类社会的结构化功能。如婚姻制度中作为交换物品的女人,其价值不在于女人本身,而在于女人作为一个结构要素/符号在男人主导的交换体系中所具有的象征功能,在于交换体系对它的象征化。

    第四,在方法论上,列维-斯特劳斯在人类学中引入语言学来说明“野性思维”的无意识结构是为了消除主体的维度,而拉康在精神分析学中引入语言学来说明主体的无意识结构则是为了重新确立主体性的维度。

    拉康从列维-斯特劳斯那里得到了一种观念:人类世界的特征在于“象征功能”。他运用“Fort/Da” 游戏来描述个体进入象征秩序的结构性时刻。在《超越快乐原则》(1920)中,弗洛伊德描述了1~2岁的儿童在母亲外出时玩的一个有趣的扔线轴游戏:儿童一手执线,另一手拿着线轴,不断地把线轴扔出去,再用线拉回来,嘴里还不断发出“Fort!……Da!”的声音,意即“没有了……出来了”。弗洛伊德发现,这是儿童在母亲缺席时特别喜欢玩的一种游戏,并认为这整个游戏乃是儿童对母亲的“缺席与在场”的一种象征化,是儿童对挫败的现实及自己的应对的一种戏拟。

    拉康曾在许多地方援引这个游戏来说明不同的问题,例如缺席与在场的辩证法、欲望对象的失落、死亡驱力、创伤经验的重复强迫、欲望的象征化等等。在他看来,这个游戏最典型地体现了主体进入象征界的最初时刻。虽然线轴是母亲的象征,反复地扔出和拉回线轴代表着儿童对创伤性环境即母亲的缺席与在场的某种操控,但儿童对环境的真正象征化却是通过那两个音节含混的牙牙之语(拉康称之为“Lalangue”)——“Fort”“Da”——表现出来的。这一象征性表达可看作个体从自然转向文化的开端,而主体象征性认同的完成有赖于俄狄浦斯情结的解决。

    2 符号

    索绪尔区分了语言的三种面向:

    • 作为一种普通人类交流现象的语言(langage)。
    • 作为一种特殊语言或语言系统(例如,英语)的语言(langue)。
    • 作为在使用中的语言,亦即特定言语行动或言说方式的言语(parole)。

    他的著作关切的是第二种范畴,即作为一种系统的语言,以及意义是如何经由这个系统而被创造出来的。根据索绪尔的观点,语言是一个由“符号”组成的系统。符号由两个元素组成,一个是声音模式或词语形象(书面文字),即“能指”(signifier),另一个是概念,即“所指”(signified)。能指与所指之间的关系是任意的,并且是由社会习俗所决定的,如“树”和“tree”都指涉同一概念。索绪尔用一个图示来表示符号的构成:

    Saussure_Signifie-Signifiant

    圆圈表示符号的两个方面——能指和所指——是一个统一体,它们之间的横线表示两者是结合或连接在一起的——虽然这种结合或连接是任意的——两个反向的箭头则表示能指和所指在指谓关系中是相互涵摄的,两者相互依存、不可分离。

    语言创造出了一个差异系统,借由这个差异系统,任何特定的符号都能凭借它与其他符号的差异而获得其自身的意义。

    • 词语的选择关系构成语言的纵向“聚合”轴。如:我喝一杯水。不是“你”也不是“他”,而是“我”在喝水;我喝的不是“茶”也不是“酒”,而是“水”。

    • 词语的组合关系,或者说句法/语法,构成语言横向的“句段”轴。人们所说出话语的意义,不仅取决于他们所使用和他们所排除的那些词语,而且还取决于这些词语在整个句子结构中所处的位置。如: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句读不同,意义不同,可读作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也可读作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语言作为复杂的符号网络而存在。一个符号并不指涉一个在真实物质世界中的特定对象,而指涉另一个符号,这另一符号又指涉再另一个符号,以此类推,导致一个永无止境的“意指”过程。词典的使用即是最佳之例。

    意指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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