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比较多心思,年少时经常在除夕半夜听着外面轰隆的鞭炮声,心里生出缕缕惆怅。为什么要累积这许多的期盼与喜悦,转眼复归平常;亲友逐渐团聚,几天后就各自离散。
最难过的是初八之后,母亲恢复凌晨两三点起床去工作,我常常在那时醒来,听着她洗漱,下楼,收拾,出门的声音,在被子里默默流泪。
但我徒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并无志气,学习仍然懈怠懒惰。我为什么要修行,可能隐隐知道自己有很不好的根性和习气。
浓厚的亲情让我甜蜜又悲伤,被挥之不去的伤感萦绕着,直到树梢绿意吐露,春来天气暖和,我才更愿意投入这新的一年。
后来,兄弟姐妹都长大,我们的人生轨迹渐行渐远,心里那份单纯的相亲相爱也受限制、淡化或远去,就像人不曾、不可能那样纯真的好过。
但我又相信,人世间存在历时历事不变,很真挚、纯真的情感,是人类深邃的共性。大概是这一点信,让我走上了一段和原有命理不同的轨迹。
不再活在“我”视角,今天比昨天的内在光明一些,不悲不喜,略有希望。人要寻正法修很久很久,才能以纯正对上古天真,而这件事,在沿着时间单线起伏的,热闹中衰败的人生历程里,不断或最终被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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