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年3月18日的清晨,巴黎被"公社万岁"的雷鸣般的呼声惊醒了。
法国的工人革命,是工人阶级在经历了1848年的六月起义和1870年9月4日的巴黎革命才走到这一天的。1870年9月4日巴黎革命推翻法国第二帝国的各项制度后,武装起来的工人由于政治斗争经验的不足导致新政府的领导权被资产者窃据。而资产者在窃据领导权后,就再也不能容忍工人武装的存在,尽管那时他们手里的权力是源于武装的工人的误给。于是,这些逃离巴黎而盘踞在凡尔赛的政府权力窃据者们在1871年3月18日这天派出了军队,妄图夺取巴黎人民在被外国侵略者围困时为抵御侵略而自发捐款制造的大炮,也就是要武力解除工人用以自卫的武装。
这一天,全巴黎的工人和工人之外的其他正义者们团结的像一个人一样奋起自卫。于是,自由的巴黎和盘踞在凡尔赛的所谓的法国政府之间的战争即告开始。接下来直至1871年5月28日最后的一批公社战士在贝尔维尔一带的坡地由于寡不敌众而殉难这段虽然不长但却影响深远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工人的巴黎采取了以下在人类历史上具有首创意义的行动和措施:3月26日巴黎公社以全民普选的方式被选出来;3月28日公社正式宣告成立;3月30日公社取消了征兵制和常备军,把一切能荷枪作战的公民都要参加的国民自卫军宣布为唯一的武装力量,并宣布免除1870年10月至1871年4月的全部房租,同日公社批准了选入公社的外国人为公社委员,因为"公社的旗帜是世界共和国的旗帜";4月1日规定公社公务人员的薪金,并规定公社公职人员不论职位高低都只付给跟其他工人同样的工资;4月2日下令宣布教会与国家分离,取消国家用于宗教事务的一切开支,并把一切教会财产转为国家财产,教士们要重新去过私人的清修隐遁的生活,就像他们的先驱者使徒们那样靠信徒的施舍过活;所有的学校向人民提供免费的教育;4月8日又据此下令把一切宗教象征、神像、教义、祷告等从学校中革除出去,从而彻底摧毁作为旧政权对人民进行压迫的工具的精神力量;4月12日公社决定毁掉旺多姆广场上由拿破仑在1809年战争后用夺取的敌军大炮铸成的凯旋柱,因为它是沙文主义和民族仇恨的象征,以此昭示公社反对阶级压迫和民族压迫、反对战争、追求世界和平的决心;4月16日公社下令对被厂主停工的工厂进行登记并制定计划,把这些工厂的原有工人联合成合作社以开工生产,同时还要把这些合作社组成一个大的联社;4月20日公社废止面包工人的夜工,还取消了从第二帝国时起由警察局指派的最精于剥削工人之道的吸血鬼们独家经营的职业介绍所,转而将职业介绍所交由巴黎二十个区的区政府接管;4月30日公社下令封闭当铺,因为当铺是供私人用来剥削工人的,同工人占有自己的劳动工具的权力和进行借贷的权利相抵触。当然,公社所采取的措施远远不止上述这些,在此就不一一陈述了。
一百四十九年前成立的巴黎公社,可以使人们清楚的是:公社实质上是工人阶级的政府,是生产者的自治政府。公社为人类社会奠定了真正的民主制度的基础。公社正是通过全民普选的方式来确定政权的日常事务管理人(即公社市政委员和各种公共事务的日常主持人)。同时,公社为了防范公职人员由社会的公仆兑变为社会的主人(这种以社会公仆的明义据有社会主人的实利的情形,在世界范围内比比皆是),规定公社的公职人员无论职位高低选举人都有权随时将其罢免、撤换。在巴黎公社,公社委员会是一个实干的而不是议会式的机构,它既是行政机关又是立法机关。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这样做也就取缔了旧式政权中那些国家机构及其工作人员的寄生虫式的非生产性活动和胡做非为。同样,公社为了体现所有的公职:军事的、行政的、政治的职务都是作为一种真正的工人意义上的职务,从而使社会产品的直接生产者获得他们应得到的合理报酬和社会尊重,公社规定公社的公职人员不论职位高低都只付给跟其他工人同样的工资。由公社的市政委员几乎全都是工人或公认的工人代表这一事实,证明了社会生活的组织和运行必须依赖于政治精英和专家(即行政和政治管理只能委托给一个受过训练的特殊阶层)的说论的荒谬。事实上,在一个用科学的制度制约下的社会,大政决策应当由全体人民作出。具有专业知识的人可以在决策作出之前提供合理建议,并就此作出说明和解释。
公社为了消灭那种将多数人的劳动变为少数人财富的阶级所有制,把那种主要用作奴役和剥削劳动的手段的生产资料,即土地和资本完全变成自由的和联合的劳动的工具,从而使个人所有制(当然,这里的个人所有制是指土地和资本由每个个人根据自己的劳动能力和劳动量的实际需要而合理掌有,而不是阶级社会里那种将土地和资本作为剥削他人、牟取利润的工具的滚雪球式地集中为少数人占有,所有一切都须以作为个体的人实施劳动的实际需要为限,使每一个劳动者不需要为获得土地和资本这些劳动所必需的工具而支付租金,从而确保劳动是自由的劳动)成为现实。公社追求用合作生产取代资本主义制度,追求通过联合起来的合作社按照共同计划来调节全部的生产从而控制政权范围内的生产,以此来结束无时不在的无政府状态和周期性动荡这样一些资本主义生产难以逃脱的劫难。从这些目的出发,公社将被厂主停产的工厂进行登记并制定计划把原有这些工厂的原有工人联合成合作社以开工生产,同时还要把这些合作社组成一个大的联社;公社取消过去由警察局控制的独家经营的以剥削工人为目的的职业介绍所,转而将职业介绍所交由巴黎二十个区的区政府接管,使工人的劳动力能够得到理想安置、使工人的劳动力能够自由和自主地发挥。公社还封闭了抑制工人合理占有劳动工具和获得资金的当铺。
平等,是公社高扬的旗帜!正义,是公社前进的号角!
我们回望一百四十九年前成立的巴黎公社,它虽然基于外敌的强大只存在了两个多月,但它的历史作用和影响却是深远的。它的历史意义在于:它是工人阶级即生产者阶级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以一个具有自身利益和要求的单独阶级,通过武装自己取得了革命胜利、建立了真正意义上的民主政权;它奠定了人类社会真正的民主制度的基础;它是使工人阶级作为唯一具有社会首创能力的阶级得到公开承认的第一次革命;它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第一次尝试,具有历史先导性作用。它的标本意义在于:它是无产阶级专政、生产者自治的政权组织形式,是真正的民主政权;它是人民起来自己掌握社会生活的积极的行动方式。它的标杆意义在于:它所开创的通过把土地和资本完全变成自由的和联合的劳动的工具来实现劳动的解放、通过真正意义上的全民普选和有效的全民监督所达到的全民主权的形式,对后世所起的示范和指导作用。它的现实意义在于:它彻底揭露了在进行组织社会方面的“精英”论和“能人”论的荒谬与反动。它通过展平全体社会产品的生产参与者们的物质获得、精神受领来昭示建立无阶级社会的可能性、合理性和科学性。
3月18日在目前只是工人阶级即生产者阶级和工人阶级之外的其他正义者的纪念日。但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天必将成为全人类共同的纪念日!
因为,在劳动获得解放之后,每一个人都变成了工人。也就是说,每一个人都是社会产品的生产者!
最后需要特别声明的是本文的观点和认识大都源自马克思所著《法兰西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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