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读书进展不是很顺利,2月的阅读计划也是堪堪完成,阅读质量很一般,自感十分肤浅应付(明明是自觉的行动,为什么要变成自娱自乐的自我诈骗呢,人啊,荒废于怠惰。)不过好在所读的《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无愧于豆瓣的高分,虽然多数人都是翻译吹,但是作为一个肤浅的人,感知语言美的能力有限,就从个人更关注的故事角度闲扯几句吧。
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在十岁时跟随父母回到世代居住的老家、位于加拿大东部省份新斯科舍省布雷顿角岛定居,这也是他篇短篇小说集子全部的地理背景,同时,根据介绍,他做过伐木工、煤矿工人和渔夫,而这些也都成了这几篇小说中的主要职业。
从我不成熟的社会视角看,这些都是自然与产业关系中的第一道,可以说是采集工作者吧,但是时代毕竟在发展,即便作者十岁参加工作,(当然一般在这类小说中参加工作都是成年礼的一部分,事实如何,我相信万恶的资本家不排除存有童工的可能性。)彼时二战也已结束,声势浩大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已经取得代表成果,在第二次工作革命就被敲定为低附加值产业的从业者面临的自然是不光彩的命运。
小说中的展现的人物(包括非主线人物、第一视角人物)有的尚在懵懂之中;有的风华正茂,未来可期;已经垂垂老矣,甚至已经完成了人生的完整历程。无论在什么时期,都在面临着原始行业低收入的困扰。这些有点像资源枯竭型城市的样子,当然文中提及的矿产也确实是开采殆尽,也有是生产方式的落后,小农户的经营自然不能与现代化大生产相提并论。而这很容易让人想到曾经的一个社会热词——“转型”。(说是曾经,只是因为现在的当红已经是“新时代”了,从这个角度看,转型应该是完成了,不然新时代究竟新在哪里呢,2000年作为21世纪的第一年的事情,应该不会很多吧。当然也不能忽视转化、升级这些词的用途,毕竟高级,滴水不漏嘛)
转型就要面对舍弃,舍弃就会来伤痛。小说中的人面对转型采取的态度各异,有的在坚守,有的在忍受,有的选择逃离,有的选择摒弃,有的接受诱惑利用机会,有的惨遭抛弃陷于沉沦,这些都是对抗的方式,因为谁也无法心安理得认为世界依旧那样转动。
最近的热点中,大家对于东北地区的定位有些布雷顿角岛的意味。接触的言论中,每每都是东北地区面对资源枯竭,转型升级步履蹒跚,改革工作只闻楼梯响,行政作风涛声依声的解读与分析,继而又优势家里的人不愿待,外地人去了怕被宰的言论,于是乎有了地图炮们的大舞台,演化成了“轻工业直播、重工业烧烤”的帽子,有了会所从业人员基地的污名,政治不正确的说,可能取代了河南、新疆,成为了炮友们的“首当其冲”。
作为鲁中地区的人,对于东北地区还是有一点亲近的感的,毕竟自己的无聊式的幽默就是在低俗笑话中养成的,突然发现自己的漠北—江南武学被终南名门花式吊打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些不称心是吧。
东北虽然广饶有趣,确终非我的故乡,我也未曾北上过,余心多狭隘,未曾经过脚步丈量的土地,感情总是稀薄的,扯到那里不过是为自己的情感提升到虚伪的关切。自己所怀念的,只不过是近似于“有山有水有树林”的家乡表达。
经历了旧村改造与外出就读,身份已经成为一名失地农民,怀念着村西的小树林以及延伸的荒草地上,有着狐狸与长蛇曾经出没的传说,在那里抗拒着短暂周末的结束,也偶尔会期待着雨后的木耳与蘑菇。念想着路过村旁的一条间歇性河流,(现在想来,它应该只是一条用来调剂水量甚至是污水的既有枯涸河道罢了)丰水期涌动的也不过是夹杂了垃圾的浑浊,但是一样能够带来夏季的清凉与冬季的滑冰场,枯水期也可以玩弄河床上散种的棉花、青豆,丛生的杂草也是方便打滚的好去处。
后来,填平河道的道路修起来了,带来了第一批改造的多层楼。在那个实现了多人楼上楼下梦想的建筑物顶层,一个仍旧生活于平层结构中的少年,在一个阳光猛烈的夏日,在因恐高而颤抖不已的双腿支撑下,以全新的角度看了一下村庄,那个小小印象中只有土黄、砖红、泥灰的集群,居然是一片绿色,随风流动,轻柔摇曳。那一份绿让少年做了一个后果未知的决定,生长于斯,常长于斯。
时过境迁,那个村庄已经成为了更高的建筑群,那个视角依旧新颖,只不过俯瞰变成了仰望。
想到这里,就有了诡异的想法,那些个充满乡愁的村庄,可能真的就是城市人的乡愁,他们愿意保留着历史的记忆,但是他们大抵是不愿重复记忆中的生活的,死贼秃不死贫道。这种人,颇多记忆九龙寨城者,一句该死不知道适不适合加诸彼身。
村庄的少年,到底是有没有乡愁呢,为什么羡慕着高楼里的少年,在那一片依恋之中,所想摆脱的是什么,有为什么深陷在愚昧落后的泥淖之中呢?
可能坚守也是一种战场上的挣扎吧。
(几个破字,居然零零碎碎写了20天,得花了四五个小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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