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天气晴和的正午。刚刚吃过饭,母亲约我去看看栽了多年的杨树。
杨树栽种的地方在野外。那是十多年前我父亲整理土地,整出一块儿地头,我便利用工作之余去重新理整出一块小地,每年春天我就去用撅头翻翻调成沟子栽上红薯。
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在后园栽榆树杏树,我整出的小地片,好像就属于我的了。父母从来不闻不问,春种秋收都是我自己说了算。
后来,我结婚了,正好是春天。我觉得父母年纪大了,就告诉母亲,那块地离家太远,大片地早已不是我们家的了,这小地块儿也就不要再去理整了。干脆你和父亲去栽成杨树吧!
因为当时我整理这块小地片也是费了很大心力的。大、小石子,荆棘丛,哪些不是被我一点点处理干净的?而且还年年深翻重整。所以,就这样不要了觉得甚是可惜。于是父母真的栽上了十几棵杨树。
这些年,我虽然每周回娘家一次,却很少去看看它们。路上和母亲边走边聊间遇见一个邻居,大老远和我们打招呼,于是和她聊了会儿家长里短。离开邻居,也就五分钟的脚程,我们就到了杨树地。
原来种上的杨树因为疏于管理,现在只剩下了八棵。其中两棵粗大点的,两棵底下破了肚子又长合的,剩下的几棵粗细一般大。四周长满了高高的荆棘丛。
母亲说,杨树边上的麦田是雪雪家的。此时正是返青时节,我看到麦田绿油油的,长势还好。便对母亲说,“等个机会把树卖了吧!当时是我欠考虑,只觉得自己开荒不易,不曾想到如果种树还会影响别人种庄稼。”
母亲自然是答应下来。
回想这些年,我的父母除了对我和弟弟在教育上暴躁点外,平时基本采取放养的形式。当然,前提是不给他们惹祸。以致到后来我所做的所有决定母亲都会答应。
回家路上看到一条快要填平的沟,里面新栽了一排由南到北的小树。记得前年这里还是一溜高大的杨树的。
我问母亲为什么不把杨树和他们的一起卖了,随着卖或许价钱还高点。母亲说她不知道这家人卖树。母亲又接着说,如果现在想卖也不难。让来来过来伐了去就行。
“来来现在做扒皮生意?”想到那个整天不怎么下苦力的人竟也自己开起了厂子我有些惊讶。
“是啊,他买了保安原来的厂子。”母亲倒是语气平和。
“保安的厂子谁敢要啊?!这来来也算是胆大的了!”我又是一惊。因为听说保安是自己喝药自杀的。
“你看人家就有敢要滴!”母亲依旧淡淡地说。
“保安不是在他厂里喝药死的?”我小心翼翼地问,仿佛怕惊醒了谁。
“谁知道他是在哪儿死的!有人还说他是因为欠下了高利贷假死呢!”
哦,这就怪不得了!要不是这样,谁还敢要横死人的地方做生意啊!
说起这保安,比我小三两岁吧,从小头就歪歪着,大脸盘上五官也不是很协调,小时候嘴角还老是流着口水,大家都叫他“歪脖”。正因这幅尊容,所以一直没有娶上媳妇。后来,他的哥哥好歹给他哄了一个南乡的姑娘。这么多年我也只见过一面,她那黑瘦的脸庞,黑黑的眸子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其实那年才姑娘二十三岁,比保安小好多。按说老夫少妻男的应该对女的特别宠爱才是,更何况是千方百计讨来的媳妇。可是,结果偏偏不是这样子。
有一次回娘家听邻居絮絮叨叨说保安的媳妇在他们的某处宅院撞到保安和一女的偷情。当时保安就对着小媳妇磕头道歉,就差认罪伏法了!那女人却控诉保安强奸,要求高额赔偿,一时间他们一家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
我不喜欢打听事儿,这事后来就没有了下文,我也没再问。再听说保安的事儿又是转过年来了。
那天我回娘家,邻居又凑上前跟我说,保安喝药自杀了!听说是第一天晚上保安给他妈妈过完生日,第二天就发现保安死在了某处。
没过多久他的母亲也撒手西去。
再后来,保安的厂子先是被他哥哥一夜之间把值钱的物件一一转移,接着厂子被银行冻结封存。他的小媳妇也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村子去了城里。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就这样散了!
对于保安的死,村里人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真的死了,也有的说是为了躲债假死……但不管他是死是活,那些和他联保贷款的人可倒了大霉了!有一家(这家是我父亲远房亲戚家的三儿子)原本经营的好好的压板厂,因为给保安作保的原因也破产了!现在那两口子只能给人家打工度日……
其实,做人,就算不是循规蹈矩,也得本本分分,脚踏实地。
不求非分之财,不惹非分之事。一家人方可平平静静地安然度日。
后记:
文内之事尽是实事。
因为对所写对象具体生活与个人交往等了解不够深入,既不能胡编,又不能调查,所以写得简单了点。导致给文章戴了个大帽子,内容有些主次不分。
我的文章没有深意,只是想说有些人不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最后搞得鸡飞狗跳家破人亡,实在不该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