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初中的时候,老师看着我写的作文,总是笑着说,这孩子将来了不得。不过让他们失望了,我学了理科,一步踏错走了歪路,到现在看来,不过变得了了,什么也没得到。
忽然生出些感慨的原因,是因为最近某位领导来此蹲点,没成想领导是个有些文人爱好的领导,每天早起沿着跑道散步,挺古诗词朗诵,跟着朗诵诗词,爱吟讴风月,畅谈历史,引得中队两位老大马屁拍的噼啪作响。吃饭的时候,领导总是激情四溢的讲述各种各样的历史故事,激动之处还吟诵几句古诗文应景,王勃成就了滕王高阁,明日是陆游身老沧州。我在一边默默地扒拉米饭,然后点头、微笑,表示敬佩。
不是因为我装逼,或者是看不上,而是忽然记忆追溯了很远,想起了那个酷爱装逼的年代。
据说那个年代叫文艺,这个年代叫矫情,那个年代我还喜欢着余秋雨,晚上跟老爹讨论文化苦旅,畅谈霜冷长河里有趣的刑事案件,那个年代热衷于看些诗词歌赋,看些哲学历史,在此特别感谢李元洛的《怅望千秋》、《唐诗之旅》、《宋词之旅》,填充了整个初中,乃至高中的作文素材和文字灵感。那时候很懒,总是觉得原创一些美到肝颤的句子太耗心血,大约跟今天段子手们憋段子相似,于是总爱东借一句,西采一句,生搬硬套的也要把这些大气磅礴的句子塞到我的作文里。所以,那时候,我理解了什么叫“文眼”,不过就是为了这么几句话,必须要用整篇文章的篇幅来铺垫,寻找合适的理由来放置这些让人肝颤的句子。
这种习惯,乃至所谓的文艺癖一直带到了大学,回顾大一大二时候的QQ空间,还时常发表一些这样的文章,摆在那里默默欣赏,顾影自怜。至今看起来,这并不是可笑,或是觉得当年多逗比,生活方式有千千万,不论任何一种方式,都不值得被嘲笑或者贬低,任何一种生活方式都是合理的。文艺青年的存在是合理的,就像逗比青年的存在是合理的一样。
后边的我,逐渐在告别文艺青年,这样的美文我也是再也写不出来了,领导掉书呆子的时候我也没有所谓的文人相轻的心思了,读上一篇文章,我会先思考一下它对我有多少的帮助,而不是它的文字有多精彩和美。虽然还是时常偶尔会有人觉得我还是文艺青年,我也只能报以微笑,说我只不过是个逗比青年。
不再文艺,是因为我觉得,所谓人生,必然是有所求才来到这个世上的,除非是早早的看穿了一切,遁入空门,否则没有人来到这个社会,纯粹是来打一瓶酱油的。所以,有所求的人,若想获得所求,就必须努力和成长,才能离前路更近一些。对于现在的我,所谓文艺已经不是我所求,我同时又认为所谓“无用的灵魂”也不是合理的人生态度,中国人几千年来,总是因为想要获得什么,抓住什么,却时常要表现的不在乎,表现的大度和看淡一切,表现的淡薄宁静。我总觉得,这样的表现并非豁达,而是因为惧怕失败而做的自我麻醉,或是因为惧怕困难而自我调节的方式。
作为一个成熟的人,我觉得大可不必如此,想要成功,就应当拼尽全力,想要获得所谓功名钱财,就应当苦心筹划,面对困难挫折,就应当直面惨淡,面对失败,就应当愿赌不服输。正如安妮所说,我只要过那百分之一的生活。
如今读书,我仍然是广泛涉猎,文艺的不文艺的,科学的幻想的,历史的未来的,但我并不把它们当做文艺青年的谈资,而是当做成长的雕刻刀,所有对我有用的,我都愿意吸收,将其转化为让我通往成功的动力,也正是所说的有目的的读书。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与其做一个文艺青年,不如努力去做一个智慧青年,不是将聪明与才华浮于表面,而是不停地将知识内化,一点点成为智慧。为此,读书于我来说,就成了成长的无尽动力。
还是刘慈欣的那句话,“所有的生活都是合理的,我们没必要相互理解。”我必须相信自己,当下就是最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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