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一度认为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可以在亲爱的家人和朋友面前嘻嘻哈哈无所顾忌。二十五载过来也未觉的有过太大的颠簸。人生起始,也并未尝到永远不可挽回、无法挽留,逝去便再也没有的人事物。直到这足以令全球痛心的春节,过得丝毫不愉快。
有许多人被困在了2020,也有许多人永远被困在了2020。
2月4日,也将成为一个我一生难以忘怀的日子。这是第一次,尝到了生离死别的滋味。也是第一次正面接触死亡这一事实,然而世间万物运行自有定律,伤痛之外,总要学着放下。
缠绵病榻十余年,爷爷,我希望你的天堂没有病痛。这孩童少年,仰赖与你的悉心照顾。我也将纪念一生。
回想至今,仍觉得那几天恍恍惚惚。脑海里,也只会想起奶奶说的那句话,你爷爷最怕和你婚期相冲。当时只觉得听闻过后,心中百感交集,唯暗自躺泪以释怀。最疼爱我的爷爷,又怎会不知晓自己的身体,因此并不着急结婚的我,在双方家人的催促下,也愿意提前,其实我的初心也是为了让两方家人过得更好些,来往更有名义些。
准备在新父母家中吃晚餐,阿爸还亲手烧了鱼头 ,知道我喜欢吃鱼头,这个春节前后都主动做了好几次菜了。一家人原本开开心心准备就餐,傍晚五点半,姐姐打电话带着哭音说爷爷走了,我不敢接受,两家距离不过10分钟,我想立马飞奔回去。被爸妈拦下,让我不要太慌,先把肚子填饱,回去再安顿好家人。美味的菜肴,吃起来竟然如此没有食欲。
那天晚上,爸爸在家中忙前忙后,既要和姑姑们商量如何处理,因为一场疫情,也让其余的姑姑和叔叔人在远处不便回来,回了铁厂那边,爷爷的故乡和亲人们。我坐在旁边,看着晚上八点多了,大家仍没心思吃饭,于是我便和先生过去准备。期间,奶奶总会重复说旁晚发生的事情,她说本来就不应该这么早去洗澡的,我就坐在外面的小凳子上,之前一直还跟我说,亚环啊,你不要离开我太久,我有不舒服的时候会叫你的。然而,最后仍是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爷爷便这样离开了。 六点整,我刚回到家中的时候,先找了姐姐,和姐姐一起去看望,老房子里,光线不甚明亮,老旧的白色纱帐里,小小的短暂拼起来的空间里,就这样躺着我的爷爷,漆黑瘦小且体温冰冷,却是我最熟悉的面容,牙口因为摘下了假牙而敞黑洞,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恐怖,只是觉得心中悲痛无法痛哭出来,唯有任泪水肆意流下。阿妈小声跟我说,上前看就行了,别触摸。然而我还是紧紧握住爷爷的手, 懊恼自己这几日,因为天气因为懒怠而没有下来家中,懊恼自己明明前几日还在与奶奶姐姐打牌,爷爷还搬个小凳子坐在我们身边,看着我们玩的开心。懊恼自己为何没有再多关心下爷爷,虽然病痛已久,上次住院后,还听说叔叔姑姑们商讨,要去医院做心脏支架,费用也只有十多万啊。为何不呢? 虽然高龄手术有风险,然不做也不能预料还能撑住多久?
次日,简单的举办,全部黑衣。灵车归来,焚烧衣物,置于坛中。感想才最为深刻,原来离开如此彻底。在收拾丢掷的衣物里,我拍下了爷爷的证件,就当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吧。
之后,特地翻出了高中年代,玩弄时候和爷爷的合照,上面,爷孙笑的开怀,如今也成为了一种过去。
你还尚未看到曾孙呢。虽然我目前没打算,可是。等等几年就可以了。
还没过头七呢,爷爷,梦中怎么不找找我。有句话说,曾经怕鬼神,知道有挚爱的人去了天堂,便再也无惧。是啊,小时胆大的我,长大胆小的我,如今不怕鬼神的我,也只是为了能再次看到,哪怕在幻想里。
妈妈前两年摔跤引起的背痛加剧里,虽然春节前后都请了村医看顾,打针吃药都兼顾。可是啊,痛入骨子里的,哪能在皮表上止住呢。晚晚痛到难以入眠,唯有侧卷起身子才稍稍释缓过疼痛。还是在9号叫车去了县城医院,两日后医院条件不够,随转入市级医院,快过去一个月了,妈妈的疼痛大大好转,病因也只等待手术慢慢痊愈。爸爸六十多岁了,多亏了父亲的悉心照料,姐姐和姐夫也始终陪伴至今,我和先生早日前来广州需要隔离不便回去,如今只是等待一个手术的时间了。奶奶独自在家,我每日电话回去问好,姑姑也每天下来陪伴,家中还有阿福,灵性饱满的田园犬,会常常跟随着奶奶。
一切都会好的,面向外界,面向国内,面向全球。
多少人在今年收获了失去,在兴致饱满准备好好开篇大干一场的春节,未曾得到,便已失去的刻苦铭心。
举全国之力 ,挽救的亿万百姓。倾全国之物资,誓死对抗变异病毒。
这一场杖弈,难打到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里,并入史册,可传为史上一大壮举。
可是,我们宁愿不要英雄、不要烈士,我们只愿平安,只愿国家稳定,百姓安康平乐 。在世界与邻居的相处中,希望还是回到过去吵吵闹闹的局面,时不时斗斗嘴,在人人性命攸关的时刻下,我们的心都是一起的。存活的必定是我们,死去的只会是病毒。人类命运共同体,地球是我们永远的家园。
3月5日了,希望每天的醒来,都可以看到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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