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太平,绚烂的烟花,升腾起舞,和流动的霓虹相映成辉,映得绿洲广场热闹非凡。
孩子捂着耳朵趴在我背上,我呢,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广成路上,正准备带他去体育场买寿司,突然萌生了顺道去看看二舅的想法。
我们过年,有家人陪伴;二舅跨年,却只有他孤寡一人。今年,他病的严重,暂时居住在独居的三姨家。我把车随意放在路边,下到地下商场,挑选一双老北京布鞋,一身睡衣,算作跨年礼物吧。
三五分钟的车程,二舅颤颤巍巍开了门,屋里很暖和,我掏出睡衣,迫不及待让他试试,他坐在沙发边缘,慢吞吞抬起右臂,左手紧紧蜷缩,手背上清晰可见的大红冻疮,结了黑痂,我问他疼不疼,他轻描淡写回一句:“习惯了,年年都是这。”他总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没有波澜起伏,从不大喜大悲,却让我看到悲怆与不甘。我二舅年轻的时候,也曾博学多识,却因为摔坏了胳膊未得到及时治疗,耽误终生。现在的他,还被强直性脊柱炎纠缠,腰背早已佝偻的不成样子,“那我下楼给你买点冻疮膏吧?”我起身准备外出,三姨拦住我,“不用。该买的我都买过了。”
叙叙旧,说说话,我陪三姨和二舅看抗日神剧,孩子不时对电视中的情节提出质疑,我们这三代人,此刻少有的和谐。回家的路上,孩子问我,“妈妈,舅姥爷没有家吗?”
“有!妈妈在,姥姥们在,舅姥爷就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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