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房租,才发觉来英国已经十个月有余;下个月此时也即将搬离租住的房子,心里五味杂陈。去留聚散本都是常事,今后只会更多,但最近总会遇到那么一些节点,让我不自主的去数算日子,比如说算自己来英国多久,考完试多久了,还有多久搬家,多久交论文,多久回家等等等等。我心里完全明白,这数算本身其实于事无补,只是徒费心神罢了;但转念一想,我又能留着这些心神去干什么呢。摊手。
单说这周记一事,始于二月份开学,也持续了有小半年时间;花费心思无算,总是有万余字的成果。十八篇文字写下来,也倒形成一种强大的仪式感。这仪式感让我觉得,把一周一记的小文变成两周一记是件非常不光彩的事情。而我,早已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每周照例自省,照例我行我素,照例追忆似水年华,照例混沌盲目如初。老实讲,诚觉一切进行着的都像是开始,万余字的作用也仅限于书面。
怠惰懒散如我,能坚持向例而行,目前来看已是实属不易。
徒然感慨无益,有事说事的好。
上一篇周记写于去伦敦办签证的路上,已经是两周前的周二。五个小时的车程,颠簸出不少奇思妙想;过不多久,就又淹没在大城市的滚滚人流之中,直到被签证中心的漫长等待和繁文缛节消耗殆尽。有惊无险,总算是顺利结束。一行三人约了两月之前结伴出行的姑娘吃饭,见到姑娘依旧笑颜如花,唐人街的粗糙的饭食也满有味道。夜幕将近,启程回村,三个小时的火车,没有预想的疲惫漫长。护照也像那列轻快的火车一样,转日便送还到我手中。相较于能在申根区内半年时间多次往返,签证页上令人发指的免冠寸照就已经无伤大雅。晃晃又是两日,来在周末凌晨。那天外婆生日,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跟老人扯东道西。多是些家长里短的说辞,我也全然忘记。我只是分明记得老人几次说到动情处眼圈泛红,又被我冏傻呆萌式的插科打诨引得前仰后合。我是外婆带大的孩子,因此我俩也最亲近。我最简单的愿望是她能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她则觉得自己一身是病,对子女多有拖累,即便勉强应下我长命百岁的祝福,也为的是能而早日见到孙媳妇,抱上重孙。外婆一生目不识丁,对过往也鲜有提及,我多半只能从她对我的言传身教和只言片语之间揣测到她的三观。也许血脉对她来说,是延续生命更好的一种方式。
新的一周开始,见了论文导师,相谈甚欢,然而对论文本身的进展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自顾自的去图书馆里交了罚款,又借出几本多半不会去翻看的参考书籍。其间偶遇早已奋战在论文一线的同学,表面和人寒暄,内心里已然相形见绌,直至羞愧到产生拉黑对方的恶念。又是几日无事,周五忽然突发奇想的要经营一个自己的公众号。多亏女神帮助,不到半日里平台就搭建成功。纠结内容之余又找来好朋友共同经营,两三日下来这公众号已经有了摸样,想来不日即可开张。目前打算以文字为主,写些故事随笔,好坏无论,算是对自己爱好的一个交代。这一周又尽,深感眼目所能及处,尽是未知,又充满期待。
悲观的保守主义者,重度白日梦+拖延症病人,要开始下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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