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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第一:本初先生

【番外篇】第一:本初先生

作者: 吕毅1988 | 来源:发表于2018-11-05 22:12 被阅读30次

            本初先生是乡里人家的称呼。

            他是十里八乡闻名的教书先生,据老辈人说,大清那会,也是进城考过秀才的,颇具文采。后来到了民国,没了皇上,也没了科举,读书没了出路,没得办法,只得归了家里,回私塾学堂教这十里八乡的孩子看书写字。

            学堂是族里原先就有的,先生原本也是在这读着书,那会是跟着老太爷,也就是本家的堂兄本章,两人虽是同辈,却差着年岁。现如今,本初先生回了乡里,也算是接了前辈的班,不至于辱没了门第书香。

            当家的老太爷本章是去过金陵的人物,甭说这十里八乡,就是县里府里那都是挂了名的。只因着太爷膝下无子,只有一个独女,也就是如今人称兰姐儿的。房里现如今只同宗两个兄弟,人称二爷、三爷,至于其他兄弟,倒也听说是有散居外乡,只是久不回来,又少人有提及,故而也就没有续这年齿。只在这本庄里倒还住着两支,因是远了血脉,又都分居了出去,族谱另有排行。这里所说的二爷本森,他原也是个读书人,大清那会儿就回了家,守着家里田地过活。至于这三爷,也就是庄子里常说的的本初先生,如今也歇了功业,归了乡里。

            族里的学堂就在祖屋门前的池塘边上,独立的门庭,学童也多是族里的娃娃,还有些是十里八乡相熟的子弟,约莫二、三十个男娃。农忙时候,娃娃们得回家里帮衬着,闲暇时节才来跟着先生读书习字,这份年月,学着写字、记账也是个本事的,倒不是说非得取个功名才是照了门楣。

            学堂虽说不大,却也是方圆十里少有的。这三爷虽说是初来乍到,然则,他原本是学堂弟子,本就熟络;又则,族中也算是本地大家,不至于怯了场面;再说他少年成名,本就有些才气,虽是初来咋到,倒不失了气度。学堂本就是族里产业,族中子弟也就都在这学着,几个本家孩子也在这里面。

            一家子所在的庄子一直不大,自太爷往上数代,百多两百年来,一直是几十户人家。三爷所在的大家虽说目前只三个堂兄弟,三四家人,但数起来,却掌着族里多数田产地契,论其富庶,当得起财主之名。

            且说这会正是民国,祖屋里老太爷本章掌事,奈何他膝下仅得个闺女,名头又大,多在外面漂着,虽说是拿着掌事的名,也仅是担个名头罢了。老太太又是个吃斋念佛的,一副慈悲心肠,到头来,这家也就算守着份产业,对得起祖宗了。不过这兰姐儿到时长得利索,又因是书香人家,不仅习得女工,也是初通文墨的,较之于同龄的姑娘就大有不同了。转过年,这眼看已到及簪,上门求亲的自然不少。

            二爷他原也是个秀才,老佛爷那会就去县里应了试,奈何天运不降,只得回了家里。又因着多年不曾下地,再说那先贤也曾说“远耕厨”之类,因着这个,他人到中年,也还是守着学堂,哼着夫子。如此,家里田地就得妻儿老小担着,遇着荒年,卖田卖地也是有的。他家娃儿倒也不少,老大福哥儿也有十几岁了,另有那禄哥儿也渐渐长大,这些年又添了个小的,平常年景倒是无碍。

            至于三爷这边,因是年刚弱冠,自个又歇了学业,这才不得以到这学堂谋了个营生。至于家室,倒也是刚刚安置妥当,此处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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