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阁楼里,其他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最怕就是碰到打雷下雨的天气,珠帘串子似的雨滴,劈劈啪啪地落在屋檐上,老天爷一甩脾气,一道天雷轰隆隆地打在屋头,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睡意,就这么被惊吓逃跑了。
在城市其实很难有漆黑的夜,不管什么时候,总有几处的灯光的,头顶上的天空大都也是灰蒙蒙的,有时候还可以看到一架飞机飞过,如果你稍微有点耐心,你一定可以看到这架飞机越飞越高,然后穿入云层,消失在你的视线里。可惜,我不会画画,不然一定可以把这一场景描摹下来。每一次看到飞机穿入云层,总有一种梦想登峰的错觉,天空里的那一头到底又是什么模样的风景呢?
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听着淅沥沥的雨声,注视着若隐若现的闪电,心却紧张得揪着,等着雷声的光顾,大都时候还估摸得挺准的,也有被忽悠的时候,最倒霉的是自己觉得雷声过去了,正松口气,这嘴巴还没全张开,轰隆隆的雷声冷不丁落下,吓得我赶紧抱头蹲下身。一般这个时候,风就会变得小一点,雨也会下得慢一些,然后慢慢得恢复平静。
然而今天很奇怪,从我被雷电惊醒开始,雨一直淅沥沥得下,风一直不听使唤得吹,雷电也时有时无的掺和着,这个雨夜的凌晨显得很不安分,我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回屋,坐在床头听书,迷糊糊得打个小盹,积攒点精气神好用来挤公交。
雨天,公交车很拥挤,带着一股湿漉漉的潮气,人一上去这湿气就像是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加上挤来挤去这么一晃荡,心情也难免会呕吐几次。我抓着扶手,随着前行的车一起向前晃动着,望着路边移动的风景,悄悄地计算着自己到达终点的时间。在一个站口,一位大伯扛上一麻袋什么东西,就这么容易的在拥挤的车厢里,占得一个相当空的位置,他悠哉得坐在袋子上,我好气又好笑,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也更加钦佩车上所有人的修养,大家都礼让着彼此,谁也没多说什么。
在公众号看了不少有关“修养”的推送文,都不如眼前这真实画面带来得温暖和感动来得深刻。大伯坐了三站后,扛着一麻袋东西下车了,车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一位中年人却一语道破,“都是出来讨生活的,谁容易呢。”他声音不大,刚好大家都听见了,车厢里开始新的一次沉默。我拉紧背包,转身看向他。一头乌亮的头发,一身得体的职业装,一个公文包紧紧夹在腋下,侧身站着看不清面庞。没一会儿,他转身准备下车,我看清了他的脸,满脸的胡渣子,淡化了他所有五官,我在脑海里脑补出一个温文尔雅的先生形象,瞬间坍塌,我默默地低头。
轮到我下车时,雨已经小了,风却很大,一辆赶着上班的电瓶车,极速从我身边一晃而过,溅起一大片水花,很契合地印在我的裤腿上,衣袖也不好意思地沾了些光,走在后面的行人,一个破口大骂,我心里的怒气也被悄悄地带走了几分。有时候,当你觉得倒霉的不只你一人的时候,你会有点小窃喜,这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心理。
走进公司门口,很安静,有一种迟到了的错觉,不安地掏出手机确认,知道离上班还有20来分钟时,走到便利店买了杯燕麦片,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借着这安静的氛围,抱着书包小睡一阵子,实在太困了。
【上下班途中,每一个天气都有不重样的心情,不同温度的生活,出现在你身边的每个人都带着一点人情味,同你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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