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万物看着不动声色,却是蠢蠢欲动,一触即发。
清晨,我摸着黑暗出发,踏上春天的潮湿,独自穿过公园湖边的小径,感受三月春天的欲言又止。
一棵木棉花树,长在一汪湖水旁,我仰面看它,哗!一棵穿着很少衣服的树呀,稀稀落落开着橙红的花,三五只小鸟腾上跃下。
红花,枝丫,鸟儿,从下面抬头看去,印在青灰色的天空之上,宛如是一个年月的青花瓷身上纹下一幅画。
湖水绿色草丛中,埋伏着一只青蛙,在那里嗡着声音叫,“呱呱呱”,不知从哪一个朝代,哪一个年月,叫到现在,并将叫到不知哪一个年月下去。永不停息。
春天,露出一点眉目,可它声势浩荡,已在不远前方,策马加鞭,敲锣打鼓赶来。
三五天,你不出门,木棉花树就花开满枝。再过三五天,你还不来,它的花就一朵一朵地不见了。又过一个三五天,你还不来,它就穿上绿色衣服,枝繁叶茂,使得你不认识它。
春天,可不等人。
木棉花,是春天一个信号,宛如我们最初的爱情,开始只是你我一闪而过的眼角余光,和内心七上八下的萌动。
可萌动很快就从心里,窜到脑海里,直至将全身裹起来,眼看着,眼看着身上的感情,就要忍耐不住。
我爱你,这三个字,已从喉咙咕噜咕噜地冒,冒到唇齿上,终于挂在唇尖,就要往外冲,就要对你说出,就要对你说出了。
不可阻挡,不可阻挡呀。
这一刻我对你的爱意,宛如堤坝缺堤,山泥倾泻,唇尖上那三个字,就要蹦出了。
春天,跟着爆发。
山里,水里,田野里,墙角边上,花盆里,都不可收拾地,被春天的爆发侵占了过去。
红的花,白的花,黄的花,红白相间的花,气势冲冲地赶了过来,开在这一棵枝头,那一棵枝头,树树繁花。
绿的草,绿的叶,绿的枝条,绿的湖水,绿的空气,跟着各色的花朵,浓情蜜意,你挤着我,我挤着你。
当我们感慨春天的美好,春天却又骑着白马,踏起漫天灰尘,接着鸣蝉撕叫,春天留下一个背影,告诉你不可追。
春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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