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1日,我36岁。
单身中年,北方人,事业型女人,未婚,非单身主义者。
同事、下属口中的“老处女”。
15年来,我不曾触碰爱情,甚至缄口不提,但我相信爱情。
个中感触,你可能不懂,
但感情的事就是这样。
让懂得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
而且我不计划讲一个多么伟大坚贞的爱情的、坚守的故事,
因为它在我看来平平凡凡,没有多么伟大。
15年前,我是一个大四学生。
相貌一般,学识一般,交际一般。
普普通通,不修边幅。
用今天的眼光看,可能还有点邋遢。
但是,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是高傲的。
尤其是理工科女生。
除全校特定的活动外,理科学院和班级组织的活动极少,
我们这些女生,三三两两夹着书本相跟着,
在校园沿固定线路穿梭。
几乎不给男同学交流的机会。
文科学院则要红火的多。
各自诗社、文学社活动霸占了阶梯教室和大小礼堂。
彩带、气球,欢呼,雀跃。
这在我们是避之不及的。
一没才情,二没样貌,三没邀请。
相反,理科男生最喜爱这种氛围。
他们熟知每一个活动的主办班级,
热衷于为活动提供方方面面的便利和帮助。
能在多场活动安排的冲突之间选取最佳时段到场助威。
拉条幅、接电器自不在话下,
连递水、拍照等都在所不辞。
那个时候的同学之间交往简单,
打招呼也是说再见,
走到教室就是分别,
似乎无关内向外向。
因此在平常,我是不会接触到这类活动的。
但因为是毕业年,
学校要求特定学生必须参与汇演。
学院下的任务,毛手毛脚也得完成。
话剧表演是学校传统
每每大型活动,都有话剧排演。
我又不会唱,又不会跳,
自作聪明的选了话剧。
话剧是磨人的,在我看来。
高腔高调,正义凛然。
缺乏文学素养总是不能很好的融入。
尽管使出了唱国歌的精气神,
但别人的声情并茂,
在我这还是成了尖声干嚎。
不甘心总做排练的终结者,我在路上带着随身听加深领会。
挺努力的嘛!
站在身前一个男生笑着打招呼。
一抬头,我的脸盲症犯了。
好面熟,但是就是不能准确说出他是哪个。
面对我一脸呆样对方尴尬的笑笑。
你跟我搭话剧,都不记得我呦,伤心的。
这是我印象中较为清晰的第一次见面。
自那而后,我像别的少女一般,
懵懵懂懂开始了一段感情。
就连同这段感情也是一样,
普普通通。
没有你侬我侬。
没有轰轰烈烈。
像熟识,像知己。
有时候俏皮,有时候羞涩。
是倚在栏杆上的等待,
是冬天哈气中的暖意。
没有刻意,好像自然而发。
浅浅的淡淡的爱,恰到好处。
我们彼此沉浸,
走过毕业季,
仿佛还要继续这样,
走过一辈子。
我顺利就业,
大学所在的城市。
离校,租房,搬家。
上班,下班,休息。
忙碌而欢愉。
他起初是要考研的,自大二就准备。
北京的那所学校是他的梦想。
而胸有成竹是他一贯的姿态。
他喜欢描述以后的生活,
我喜欢打趣着说他吹牛。
那个时候考研的人并不占大多数,
重要性和含金量也不言而喻。
用功的考生大都会到目标学校蹭课充电。
他说他是不需要的,
言里语里透着不舍。
我总想方设法压着他的自信。
不想我们的设想落了空。
深秋的时候,
我送他上古都前往首都的火车。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真是好天气。
你等着我。
抻了抻我的肩头,他很笃定,一如既往。
我也笃定,像等他下课吃饭。
我开始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开始霸占附近公用电话,
开始调整手机套餐以增加短信数量,
开始使用电脑的QQ和电子邮件。
知道他顺利到达,
知道他遇到老乡蹭住、蹭课,
知道他办了新号码。
知道他想着我。
那个时候,我过得很踏实,前所未有的那种。
得回老家一趟!
没什么事吧。
没事,放心。
好。
我坚信这只是一趟极为普通的行程,
许是家中有事瞒了恋人匆匆去处理。
我担着心发出去的问候失去了回音,
我相信那是村庄里信息手段的闭塞。
我担心,害怕,无助,失了心。
却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去寻他一程。
在那一年,我见到了爱情的模样,
也患上了感情的洁癖,
时间很短,
短到一个考试的时间。
但我从没去怀疑,
因为那是背叛自己。
再后来的后来,
我仅知道他参了军,提了干,
好像是个职业军人了。
他终究是优秀的。
但我不会去找他。
当然,更不会去找别人,
尽管我经济自由,生活不愁。
我喜欢这样一段话:
我们要相信别人在动情时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许下的承诺也是真的
一腔热血也是真的
至于后来谁辜负了谁
谁脱离了谁
都是后来的事情
谁又能提前预知呢
我们不能因为结局不完美
就否定了所有开始
毕竟人生中有太多美好的事情是没有后来的。
我从未对爱情有所期待,
从来没有,
但它就是那么突然,
冲入我的世界,
就成了我的世界。
有人说我在等,
我知道我没有,
我也没有恨,
更多的时候我想的是,
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
留给我的那个淡淡的情,
那是我想要的,可也是我再不能有的。
好去莫回头,
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不只这一个十五年,
还有下一个、再一个。
闭上眼,当做一切都是梦,我就是这么活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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