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

1

气象大厦被格子窗割成了几块

后面默默站着几座稍矮的楼

像不语的侍者

云  这时具备了相对静止的功力

于东北方向30°伫立

许是少年巴斯寻找的拉普达城

只是这里没有希达为他作证

2

“天山”也许只是个传说

它明明白白地长在地里

它也觉得托木尔  汗格腾里  博格达的雪更高贵

无名的山头啊  只我记得你

我甘愿做你的史官

记载那每一朵无人赏识的雪莲

直到我的躯体腐烂  我的笔腐朽

3

草方格也不管用了

梭梭的喉咙被锁住

沙地里一只沙蛇敛声屏气

它蔑视人类不懂它的高深的曲线艺术

却欣赏它丑陋的外衣

4

木棉花在春天被做成标本

南方的胡杨看不起北方的椰子树

六月的韭菜其实臭不死狗

许多人说氢二氧堕落了

卑微的梭梭 高贵的拉普达城人

甚至连那些被赋予阶层的雪

还有那条不知去向的沙蛇

咀嚼O²的滋味 

大喊着: 木棉啊！木棉！

2019.9.25  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