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空中楼阁——创造的想象
本章开始谈艺术创作的问题。
从一首诗谈艺术创造中想象力的重要性。
《长信怨》
【唐】王昌龄
奉帚[zhǒu]平明金殿开,暂将团扇共徘徊。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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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天亮就拿起扫帚打扫金殿尘埃,百无聊赖时手执团扇且共徘徊。
美丽的容颜还不如乌鸦的姿色,它还能带着昭阳殿的日影飞来。
汉成帝时班婕妤[jié yú]失宠,居长信宫,作《怨歌行》自比秋扇,赵飞燕居昭阳殿,本诗写失宠的嫔妃的宫怨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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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龄在写这首诗的时候必然要使用想象。
想象时可以把某一个意象单独提炼出来,比如“风吹草低见牛羊”。
创造大多是通过联想,让旧意象有新意。
物变成人叫“拟人”,诗中的“寒鸦”隐喻赵飞燕;人变成物叫“托物”,班婕妤自比“团扇”,用具体的事物来表现抽象的概念,是免除抽象和空泛的不二法门,诗人用“昭阳日影”象征皇帝的恩宠,不过这种象征是若隐若现的。
诗有可以解说的地方,有不可以解说的地方,不可言传的妙处需要读者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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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创造需要想象力,大艺术家的想象力必定出类拔萃,才能说出别人说不出的话,画出别人想象不到的场景。如李白的“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又如梵高的《星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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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超以象外,得其环中——创造与情感
诗人于想象之外又必有情感。
情感是生生不息的,意象也是生生不息的,诗是生命的表现。说诗已经做穷了,就不啻[chì]说生命已到了末日。
艺术家都有“设身处地”和“体物入微”的本领。一些评论家喜欢把文艺作品分为“主观的”和“客观的”两类,以为写自己经验的作品是主观的,写旁人的作品是客观的,这种分别十分肤浅,好作品必然是兼具客观和主观的。
文艺作品必具有完整性,是旧经验的综合,精彩就全在这综合上面见出。工夫虽从点睛见出,却从画龙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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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是综合的要素,不相关的意象如果情感上协调,就可以组成完成的有机体。例如“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曲终人杳[yǎo]和江上峰清本不相干,但情感上都凄清冷静,组合便很协调。
总之,艺术的任务是在创造意象,而这种意象必定是饱含情感的。情感或出于己,或出于人,诗人对出于己者须跳出来观察,对出于人者须钻进去体验。情感最易感通,所以“诗可以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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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的发展到现代,文体已经与古代不同,从五四后的白话诗到朦胧诗,再到现代诗,因为唐代之后诗歌就失去了“取士”的功能,总体上衰落也不可避免。但的确如作者所说,诗是做不完的,现代孩童所作的诗,是古人作不出来的。
《灯》姜二嫚 七岁
灯把黑夜
烫了一个洞
本章谈情感对艺术创作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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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套路千千万,只有真情才动人,能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经典作品,情感一定是真挚的。人能与艺术品共情,能与前世的艺术家共情,是因为人有同理心,能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读到过最感人的诗句:李清照写梅花词,“一枝折得,天上人间,没个人堪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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