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小大桌

       大学毕业的表姐辞去国外（北非的某石油国家）的翻译工作，归国归家考公务员，忙活一个多月，最终还是录取了隔壁县的事业单位，也是有编制、有终生工资的。连上上次陪走公安局（办我外公的户口注销）在正式上任前趁国庆放假请帮忙亲戚吃饭，大家也顺便聚一聚，增增感情。

     其实表姐的工作倒是自己用能力得来的，人情的帐主要欠在克服中国满是乱像的政府办事部门上。传说表姐自己一个人要求盖章（貌似是什么转部门的文件）的时候，工作人员什么话也不说就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条烟“啪”在桌面上，表姐气得两窍升烟，却也无处可发，回来还与外婆落了几滴泪，又被外婆训斥一番，也无它法只得给帮得上忙的亲戚打了电话。事情最终顺利得给办成了，外婆塞给帮忙的亲戚好几百块以示感谢。后来仿佛是在舅公（外婆的哥哥）的葬礼上遇见，“随口一提”了吃饭的事，说法和第一段的理由一样，外婆、舅舅（表姐的爸爸）只得答应。

        席上来了多少人我不清楚，只都在半开式的包间里，全是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辈的人，我与两个八九岁，一个十四岁的表妹被安排在包间外另开的小桌上。不必夹在不怎么熟“老头子们”里面处处礼貌小心，更不用呆呆赔笑，我们四个小辈由我领头，大姨作镇，嘻嘻哈哈地，随意分吃桌上的菜。人少，餐厅给的分量又足，味道也好，吃得痛痛快快，十分尽兴。

        原本在家里家里人说起这事还十分恼怒的，想着本就是亲戚，不过陪走了一趟，收了钱也就把人情做足了，却还十分贪婪要请客，和那些个人一样，十分反感的样子。此刻却也梳妆打扮，正正经经的在饭桌旁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了。到底是亲戚，少不得多些宽容，不过几天便换了面孔，好生大度。也不管之前是个什么想法，只目前做个言笑晏晏，其乐融融的样子来。

        门外小桌玉米汁喝尽又上橙汁                          门里大桌啤酒见底白酒再斟满。

    门外小桌你一只我一只吃完整盘蒜蓉虾 门里大桌你一筷我一筷剩下半锅水煮鱼。

        门外小桌上的人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又蘸吃了一个馒头。门里大桌边的人擦了擦下巴的红油，抬头饮尽一杯酒。

        门外小桌上的人吃完回家又剥了一盘栗子在小区树下过家家。门里大桌边的人又聊了一轮天吃完在马路对面打扑克。

         ……

         愿风水不转，我们永是门外汉。

         然而我却算不得门外汉。

门里门外小大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