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长了一张赤红的脸膛和一双干涩的蓝色眼眸。我知道,你用不着告诉我。但是,在我匆匆看了一眼那排假牙,把它塞进嘴里之前,让我觉得惊讶的是那种无所谓的感觉。连戴假牙也无所谓。我是个胖子——是的。我看上去像一个赛马会经纪的落魄兄弟——是的。除非给钱,否则没有女人愿意和我上床。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告诉你吧,我不在乎。我不想要女人,我甚至不想恢复青春。我只想活着。当我看到篱笆下的报春花和红色余烬时,我觉得自己还活着。那是一种内在的感觉,一种温和的感觉,却又像是一团火焰。
过了四十岁,突然对生活变得无所谓。吃,无所谓。穿,无所谓。摆架子,无所谓。
我本以为自己已是特立独行,已是坚持了自我,不过和菜弟相比,还是有差距。
菜弟过了三十还没结婚,这在这小地方,实在是不多见。不过他却并不以为意,他有骄傲的资本,因为他学习好,出过国,如今又进了南方最大最好的公司,拿让人羡慕的薪水。
他的家人着急不已,不过却管束不了他,他干脆就懒得回来,懒得和老一辈对抗纠缠。
事业很重要,爱情则是可遇不可求,菜弟还是活得明白。
(二)
回乡几天,满是安逸。
快要离开了,还有很多的亲友送来关怀慰问。
村里有户人家家里有事,大家都来帮忙,不管你是做官的还是打工的,撸起袖子来都是来帮忙干活的。
心中想,以后年纪大了,这里才是自己的归宿。
去地里浇水,去摘辣椒,很熟悉的生活,就像我刚刚离开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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