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不得不承认,八月又确确实实地要过去了。似乎简直无法令人相信。生活的细节一点都无法窥得。
那种该死的情绪竟然不请自来。 我甚至觉得他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常常在书上读到人们恐惧时刻的思想:想到上帝,想到家庭,想到一个肩膀。我佩服那些人的控制力。我这时什么也没有想到,就连头上的那片天空也没有想到。在那几秒钟,我停止了存在。我完全给吓到了。幸运的是,一个人不可能一直感到那么惊恐,就像在一场空袭,日常事务的围攻下,在偶然遭遇客观忧虑的攻击下,也会一脸忘却个人的担忧。
这大半年来,不声不响。平凡的生活继续安静下去—虽省却了我很多的白费心思。
我其实经已受到了惩罚。被判定那么多次的心神不宁,梦靥连连。
就像一张新唱片,好声音中只有王乃恩的《慢慢》,不断被我单曲循环。他在唱一支伤感的歌。他有着好看的隐忍的侧脸。也有一双随时濡湿红肿的双眸。唱歌时很投入仿佛全世界只有一个他。在无声地控诉这个社会的过于孤独喧嚣。
你可以做的就是设法使得将来不太难看。等将来到来时候,温和地点明它。在这半明不暗的光线里。我明白自己一定得写个些什么。尽管文字会残缺不全。一旦可以借此掩饰些日子流失的无力感,便突然欣喜一下。
年纪一晃就大多了。感到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精力来重建生活了。现在是什么光景。冷酷的荒岛。有时候,我很羡慕那些找到牢笼的人。
太阳和阴暗之间,是有一种冲突的,我过多地生活在阳光里的。任凭各种假装,然而在这种无人亲切攀谈的时刻,开朗利落爽直也定然缺席。
八月末的傍晚时分,落日总是那么美丽壮观。太阳落山那样,他们是小伙子,忽然他们又成了老人。世界也是平坦的,空荡荡的。
“凡是花费那么多时间来写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玩意儿—些许精神概念什么的,我都要嘲笑他。”黑暗中,曾经有个这样的声音对着我的耳畔。今天,这个声音又开始说话了。我认为那个声音似乎一个音节都没有改变。也许他们是用一张留声片吧。
我不知道这个最后通牒会什么时候过期。扪心自问:到底这是我选择的生活,抑或是由于我没有去选择所以继续过着的生活?我过去还以为我这个人倔强。不会想入非非。完全具有一个坦率的青年所应具备的一切。每每这种时刻,我才发现,当我想站起身来。几乎两眼发黑,晕眩地又得跌下去了。就像在爬着梯子,而有种不知名的东西在暗中潜伏,也扶着我的梯子跟我抢道,我不知那是什么,但因着这,我的梯子摇摇晃晃。
我想我们大概不会再见的了。
我不能再发愁。不能再失去勇气。不管怎么说,一天是有二十四个小时的,感情的高峰只是在稀有的时刻才会达到的景象。使命感使我什么都不在意了。我屏住呼吸。
“我该赶回去。”
“除非你马上就出发,不然你来不及啦。”
刚回来,打开电脑,发现脸书,好多外国朋友惦记着我生日。这就是世界上那些这些年轻人的通讯工具。虽然被搞错了生日。FB一直没记得去更改过来。那堵围墙,着实不安份。
最热的夏天。窗边,风都是热的。凳子也是火山爆发。唯有太阳下山才舍得消停会。尽管此时秋天已经到达。这座城市的秋老虎,欺凌生灵。每个人都要为这种无语凝咽的气候买单。
不过,那些奋斗过的每个日升月落的日子,会是真实无法被侵略的力量吧。而这会伴随我们一生。
慢慢。如果视觉的镜头慢慢拉长,一眼望去穷尽一生,那种及生至死的缓和感就会令自己觉醒。
真期待哪天我和我们的影子聚首了,来,给我一场灵魂的相遇。
因为,一百年后,你无法预知,无法听见你的曾曾曾孙,在教室的课堂上,是如何想着你曾经的那些小秘密。
而语言,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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