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上周四课上楚辞老师讲《九歌》引到这首《越人歌》,我在你旁边笑了笑,多应景,而你却不知。
周五晚上我们准备晚会结束后去聚餐。晚会这种热闹的事情,我一般都是避而远之,心里冷的人去了只会倍加孤寂,于是就回了宿舍。九点出门,在小北门等大家,等到九点四十,心里一点点在下沉,有点不明白自己,明明不喜欢热闹却偏要和班上同学深夜放浪形骸,也许我只是想知道内心深处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等待总是漫长而苦闷的,你又是第一个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你的出现总能融化我所有的坚冰?突然之间之前的忧郁一扫而净,笑着望着你,聊天。
曾哥烧烤。我坐在最外面,你在最里面,距离有点远,心里有点难过。只能不时地望着你。你那么聪明,可这次做游戏,你总输。看你起的名字:鹿晗、虚竹、折耳根,不输才怪。游戏中唯一的一次,你把我弄输了,你笑着望着我,其实我就是想输给你,这样你就能少喝一杯酒了,我干了自己的这杯。这次你喝的最多,却还是要扶着我,唉,我的酒量太差了,喝点就上头。
他们说,你要照顾好班长啊!你笑着答应到,班长交给我!我听在心里,只有欢喜快乐的份儿,喜欢被你照顾的感觉,所以每次我才喜欢把自己喝晕,因为有你啊。
大家的兴致来了,转战到KTV通宵。以前我最讨厌的地方就是KTV,讨厌这里的灯,昏乱的灯光泄漏下来的都是欲望。可是有你在啊,我就想呆着这里,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唱歌。进了包间,头痛欲裂,遂逃离了出来,寻了一相对僻静之处坐了下来扶着额头。那时候我就在想,谁会是第一个发现我不在包间的人,谁会第一个来找我,会是你吗?我摇了摇头笑自己傻,可那也无法否认内心深处的我渴望站在我面前的是你。恍然间,你就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说你陪着我,让其他人回去。每次在我决定要放下你的时候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失去希望的时候又给予希望,让我永远在迟疑。
我们换到里面清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了长达五个小时的相伴与谈心。我知道这次是你喝多了,其实我才是清醒的那个人。所以这两天,我一直在怀疑那天凌晨的你有几分真实。一切如梦,让我恍惚而怀疑它的真实性。
一开始你就说,喝醉是美的,因为这样的我们少点束缚,从而拥抱些许的真实,会说一些平时死都不会说出来的话。但同时要明白的是,醉了时说的话,当酒醒后就不要再提及。当时的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一开始还记得铺垫好,杜绝了以后追问的可能。
这一次我终于知道了点关于你的事,虽然我也是付上了我的故事。
你第一次听到你在班上有老乡时的兴奋。你唯一一次吸烟的时候,我是第二个知道你吸烟的人。你最后悔的一件事。你最喜欢什么。你最讨厌什么。你怎么开始喝酒的…
其实我很羡慕你告诉我的那个女生。至少在毕业的时候她敢告诉你她四年来对你的感觉,敞开心扉,也许当时的你的不懂让她伤心,但至少现在她成功地留在你的心里。如果她知道这一点的话,她一定不会后悔大学四年的时光。可是我呢,我永远都不想告诉你,也永远都不敢告诉你。我连低到尘埃里的机会也没有。
聊天的期间不时的有人来加入,每次我们从两人聊天模式切入到众人聊天模式,我都在笑,因为我终于和你拥有同一个秘密时空,他人不知晓的时空。嘴里含着糖,不张口,连糖味儿都不想让别人闻到。
到了快五点的时候,有点困,你去寻了个无人的包间,说要比外面坐着舒服暖和。进了包间,没有开灯,我躺了躺沙发,没有枕头不舒服。你很无奈地看着我笑,然后把肩膀贡献了出来,你的肩膀有点硌,但是我已经心满意足。靠在你的肩膀上,可以感受到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平稳而有力。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时光停留,凝固在那一刻。
可是我怕再靠下去,我会泄漏我自己的想法,于是坐起来,开始了帮你回忆刚才谈话的旅程。期间你又泄漏了一句话,要是早知道你在小北门等得那么久,我就早点出来了。你知道吗?当我听到这句话心里是多么得紧张。当然越是紧张我越要镇静,我连连摇起头,表示刚才你并没有说过这句话,你也尴尬得笑了笑,忙忙摆手说,就当我没说就当我没说。可是我还是听到了,你不知道当时的我内心是多么的开心。
这些天我一直在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发生了,还是说只是我的幻觉,这些记忆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还是真的是我一人所独有。毕竟那天你是真的喝多了,不然也不会摸着我的头发,酒醒后的你是否会全然忘记。无从考证,我也不会再去问你,没有任何意义。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来临,美丽的公主还是要变回邋遢的灰姑娘,马车还是要变回南瓜。一切发生的都将被遗忘,独留我一人,念念不忘,噬心噬心。
周日帮师姐在咖啡馆写作业,不经意得到确认,你有女朋友。听到的那一刻我居然没有把持得住,幸亏师姐不太知道我们这些中国人曲曲折折的小心思,不然必定暴露无疑。师姐是想夸你,你有女朋友,不然以你那么好的性格,追你的人肯定排长队。我变了色,心里默默跟了句,那我就是其中一个吧。随即正色道,当然啊,他那么好的性格,喜欢的人肯定不少,哈哈。
晚上九点你们去看电影,我自己一个人走到操场,难受的时候只能这样,一个人跑到操场上不停地走不停地走,脑袋里空空荡荡的,只知道一种悲伤的味道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有女朋友,因为有一次我看到你转微博艾特了她,你俩的名字如此相像。可是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确认的时候,相当于把自己最后的那丝薄弱的幻想撕碎,扔到半空,随风飘荡,无着无落,现在终于盖上了死亡的邮戳,停止幻想,终要着地,走向现实。
心悦君兮君不知。君不知。又何必让你知道了。这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岁月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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