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08）

文/丘墨豸

我每天都在忙碌，老婆在家里也不容易。春节前出现妊娠反应后，天天吐个没完，啥也吃不到嘴里去，再说就那时的家庭条件，也没钱买好吃的，基本是和我一样，每天玉米粥、窝头、土豆和大白菜。

春三月了，土豆牙子长出快有一寸长了，把芽子掰掉削了皮照样吃，那时也没听说有毒一说。反正没有一样格外的营养补贴，除了妊娠初期呕吐时去乡里看过几次老中医，后来不吐了，就再没去医院检查过。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但我上班侍弄地，后来忙碌房子的事，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老婆做，从来没有耽误过。到了七八个月份的时候，脚脖子出现水肿，挺个大肚子，也照样做饭做家务。临产的当天傍晚吃完饭，吴芳收拾碗筷，我跑去了房场，给墙座浇水养生。

四弟突然跑过来告诉我说吴芳肚子痛，可能是要生了，我赶紧跑到村医生家找大夫。那时候村里的妇女生孩子很少有去医院的，除非出现难产，要不都在家里生。

我跑到大夫家里，没见到大夫，又四处打听，才在她的大伯哥家给找了过来。

屋里面，大夫、我的母亲和岳母，还有大嫂在帮着忙碌，我则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干啥。岳母出来告诉我，说看样子可能要等到半夜，让我去父亲的老屋里睡觉。

我本不想睡，可是近段日子也确实太累了，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老婆在那边过鬼门关，我在这边睡大觉，而且一觉竟然睡到了天亮，看看我的心也是够大的了。

早晨醒了，我急忙跑过来，岳母高兴地告诉我说生了男孩。我当时并没有表现出有高兴，心里挂着看吴芳怎样。没成想这倒成了过后岳母埋怨我的一个话柄：我闺女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这老小子竟然一点没看出高兴来！

说真话，岳母并没有冤枉我，对于生男孩还是女孩这事上，我真的没有太过在意，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健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