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

     

生与死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当莎士比亚借由哈姆雷特之口喊出这个困惑之时，他自己本人是否刚好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彷徨? 抑或是他看透人性的一次现实解剖，我不得而知。 但是这句话却如惊天霹雳，又如歌似泣，深深地刻进我的脑海里。

        当然我不确定这个和我下面要说的是否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只是需要一个振聋发聩的开头而已。

        没有由头的生活每天都在重复，没有由头的生命也在疲乏中延续。疲乏是身体外在的解读，更是精神内在的写照。十七八岁从塬上拉一车麦子到村里的麦场，汗如雨下不觉得疲，衣衫紧贴瘪瘪的肚皮不觉得乏。如今酒足饭饱却能困在沙发中无法自拔！难道仅仅是身体的外在发出了慵懒的信号？我不这样认为。我更愿意相信这是精神的困顿和迷茫。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自己觉得疲乏之前的短短几年内被冥冥之中的一股暗力推动着完成结婚生子，传宗接代的大事，以防我们没有由头地放弃自己，过早地结束这个早被编程好要延续千秋万代的游戏 —— 青春期，他们给了我们荷尔蒙和朦胧美好的未来却无处释放；青年的尾巴上，他们让你找对象厚积薄发并乘机扔给我们一两个娃；中年了，他们要我们不断地去安抚规劝已经长大了的小荷尔蒙们，并耳提面命地许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然后，谁管逑你疲乏不疲乏！看，是不是早被算计好了？这，就叫天衣无缝！

        你今天这样想了，认识到了，但是千万别天真地以为从此就可以退出游戏爱咋咋地了。其实，故事之所以是故事，就是因为它有故事。

        他们从一开始赋予了你天使般的脸庞，可以揉碎花岗岩的哭声，还有那能融化冰川的笑容，你的生让你爸妈在那一刻起以为这就是生活，并坚定地相信你就是他们的生命，从此便乐此不疲地把你养起来，护起来，不能让你饿死，更不能叫狼叼走。

        直到有一天，满脸的痘痘让你面目狰狞，不适应环境的荷尔蒙怂恿你与父母虚与委蛇，甚至恶语相向，逼迫着父母有那么一刹那想结束这所谓的生活，却在你潇洒地撩起额头的长发，不经意地露出一张像极了爸的脸盘和妈的神情的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就奇妙地让爸妈无声地接受了你确实就是他们的生活和生命的延续的事实，并开始暗自懊恼刚才想结束游戏的愚蠢的想法。转而树立了另外一个信念，一定要锲而不舍的把你改造成功！就不信管不了你，斗志昂扬！

        最终在艰苦卓绝的努力下，你半生不熟地开车上路了，虽然被技术好的司机和性能好的车远远甩在后面，但是爸妈还是满怀期待且心有所想地希望你慢慢开过他们熟悉的地头，好让大家看到他们努力的结果，听到得到认可的声音。这个时候你就是想让他们放弃怕也晚了，何况他们还等着看你能把自己的孩子弄成个啥样！

        瞧，这就是延绵不断的生活，这就是循环不息的生命，会有些艰难的片段，但是大多时候他们会让你感受到明媚的阳光和满满的幸福，要不咋叫你乐此不疲地活着呢！

        嘴巴真干，才二两酒就醉生梦死的，看来外在的皮囊还是不行了，喝口水把劲攒起来，继续辅导儿子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