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虽然不是正式成婚的日子,但张府上下依旧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堂中此刻正摆开宴席。坐在上宾席位上的陈伯显然没有身旁的弟弟那般坦然自若,面对张负的敬酒,他每次都慌张不安地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鞠躬相对。尽管张负多次说明不必如此,他却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从跪坐的姿势站起身来然后再坐下,搞得自己大汗淋漓。
最高兴的人还要数仲兰和许又君。他们两个此时正坐在各自案几前埋头大吃大喝,对周围的一切都不闻不问。尤其是许又君,尽管来之前张良曾经叮嘱过她要遵守礼仪,正坐慢食,可来之后没过多久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刀疯狂地切下那烤得金黄的肥羊肉,然后拼命地塞进自己的嘴里。
“好吃!好吃!”她含着东西口齿不清地说道,“虽然没有孜然辣椒粉,但是这肉好香!这才是真正的纯绿色羊肉啊!”
四周的仆人看着她这副样子皱起了眉头,但是主人都毫不在意他们自然也不能说些什么。而本来见到她这副样子应该出声责备的张良,现在却一脸郁闷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愁眉不展。
原因很简单,姐姐的线索又丢了。
刚刚他从张仲口中得知,他在景驹手中买下那名奴隶之后并未将其带回三川郡,而是在吴县为其梳洗打扮一番并委托当地人教了她半年多的乐舞之后,直接转卖给了另一名贩卖舞姬的商人,然后拿着赚得的差价回到家中。
这商人,还真是够奸猾。
而张仲与那个商人并不相熟,更糟糕的是据他所说,那个人买下张良的姐姐之后便离开的吴县,行踪未知。
也就是说这阵子的辛苦努力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张良更加郁闷,不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君,为何不肯与老夫对酒,反倒在一旁独自酌饮啊?”
张负见状笑着对他说,一旁的陈平则马上代张良答道:
“张公有所不知,子房兄乃是小生挚友,平日形影不离。原本我二人皆是独身,但小生今已觅得佳偶,子房兄却仍旧形单影只,故而烦闷。”
“哦?竟有此等事?张君你一表人才,又多余名士来往,怎么会难结伉俪?莫不是志高心远,难有堪匹配之人?放心,你我同姓张,有同族之谊,待老夫相助,定能寻得堪当大任之佳丽带来给张君!”
“张公误会了!在下并无此等想法,皆是你那佳婿信口胡言,还请张公莫要当真放在心上!”
此刻张良终于回过神来,赶忙辩解。然而张负似乎对他的想法并不感兴趣,只是一心想要点鸳鸯。
“张君此言差矣!我那佳婿说得有理,你二人既然是形影不离的兄弟,那么同日成婚岂不是更显友谊之深?依老夫看择日不如撞日,老夫这就去为张君寻觅佳人,力争几日后与我那佳婿一同完婚!”
张良闻言赶紧起身说道:
“张公且慢!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如今在下心愿尚未实现,又怎敢妄谈婚娶?!还请张公不要为难!”
“哈哈哈哈!张君你此言又差了。张君你专心逐梦,身旁无贤明之人辅佐又怎会长远?依老夫看,还是应当先行成家,再逐梦不迟!”
看来张负今天是铁下心来要做张良的媒人了。
“这……”
张负的话让张良有些为难。他不想把话说得太绝以伤了老先生的心,但是如今也实在不想谈论什么婚娶之事。就在他设法尽量委婉地拒绝对方的时候,许又君突然跳起来跑到张良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大喊道;
“这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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