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战友很少,先后先于我离开部队。我像是女生中剩下的一株独苗,也得到了呵护。
大家都是住在一个大学院的屋檐下,见面打招呼的人,会非常亲切自然。在学院呆了五年,呆久了,我像是那里土生土长出来的人。
2009年11月30日夜,我躺在床上发呆还未眠,突然有位班长叫醒我,她送给我一把吉他,她明天就要退伍了,她知道我喜欢吉他,她把自己的吉他留给我了。保存充满时间印记的礼物,还标记着我的喜欢与战友情。
特别是男生们,跟我说了一句话,他们说的语气并未有负担,像是一种责任,“对你这么好,我们也只有对女朋友才这么好。”
比如,大家要助跑登上一艘模拟军舰,我的战友们全都登上了,我助跑了几次,每次还差个二三十厘米踏上去,可是因为我太重了跑不动,登不上去。与我一起新兵连的三个男战友,他们虽然翻白眼看不下去我还站在船下面,他们嘴上会说一句真的是,可是他们三个人立即想办法,有一个人先下来,让我踩在他肩膀上,另外两个人站在船沿边,提着我的左臂右臂,拧着我登船成功,跳船下岸时我是灵活的小胖子。他们从来不会坐视不管我的难处,虽然一脸嫌弃猪队友我的样子,但是他们说,我们在,不会落下你的。
2013年11月30日晚,路上独自的我碰到了几个男战友,正好对他们抱怨说,我去店里没有买到子弹壳编的飞机或者军舰,店里的模型是假的。他们说交给他们了,他们今晚去刨土找子弹壳。我有点吃惊的说,你们晚上不休息了吗?他们说,没事,很快的。第二天早上,还到我们单位送过来一袋子弹壳。
退伍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大家应该是忙着收拾东西,忙着告别,忙着回味,忙着不舍。我不知道我的随口一说,他们居然去刨土挖几百个子弹壳,然后传递给下一个战友,只有他会编子弹壳,他说子弹壳真的是需要历时三个月才能编好,然后给我寄到家。
我跟他们平时说的话很少,有的人一个月可能只碰面一次。有一天我去图书馆,买完了零食顺便去书摊看看书,忘记带整百的人民币,懒得跑回单位拿钱,我向前走到大操场,随便问问在跑步的战友有谁带了钱,只有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战友带了钱,他借给我了,我甚至未问他名字,也未说还期,没留号码,就借给我了。后来我去操场跑步的时候,总是带着钱,想着要是碰到了他,就把钱还给他,一个月后,终于把借钱还成功了。
还有天我去北门外办理邮政业务,我带了几千块钱汇款,但是我不知道汇款还要手续费,工作人员让我回去拿钱,她等我办完业务下班。赶时间一路小跑回去,跑到北门外的超市,那是我经常叫外卖的超市,老板负责送外卖所以认识我,老板送外卖去了,老板娘正在看店,她并未见过我。我穿着军装,因为回单位还要浪费时间,先问她借钱省时间去办业务,老板娘听后,毫不犹豫的直接拿出一百块钱立即递给我,我对老板娘说,我要不要在你这里签字记账,她说不用。
我理解了我这是刷脸借钱,捂脸开心的笑。我去北门外把业务办完了,赶到学校里面银行取钱,又跑到北门外的店铺,把钱还给老板娘。跑出了一身汗,像是一个追光少年。
这些军绿色的岁月是无条件剪不去割不断的亲情。感谢那些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从未放弃我,一起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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