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婵的妈妈活着的时候,她经常看见妈妈偷偷拿着哥哥的相片,背着她抹泪水。
妈妈离开爸爸,并没有把哥哥抛弃,是爸爸怀恨在心,不让他们见面。后来嫁给继父,搬离罗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妈妈的一生很苦。有儿见不得,两次婚姻都不如意,连女儿也跟 着受累。继父每次喝了酒,就跟发疯了似的打人。打完妈妈,又打她。有时为了能让她少挨打,妈妈甚至跪着求继父。没有换来他的怜惜,反而变本加厉,打得她起不了床。
每次想到妈妈所受过的苦,她就恨自己无能,只懂逃避。妈妈死后,她上学离开那个家,才得以解脱。
上天很公平。继父最终没能战胜病魔,也去了。她现在算是重获新生,开始自己想要的生活。遇见哥哥那天,她本不想与他相认。因为他根本没有心。以他在罗城这些年的风光地位,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心,都能找得到她和妈妈。这样,妈妈就能少受些苦。
后来他又找过自己几次,诚心想认回她这个妹妹。或许因为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亲人,内心渴望亲情的她,渐渐放下心中的芥蒂,尝试接受他。
她想为死去的妈妈做些什么。找到哥哥,把他带去她的坟前,妈妈应该会很高兴吧。
“明天十点,青岭山,这个是地址。我会在山上等你。”木婉婵不想逗留,放下写着地址的纸条,就想离开。
“我送送你。”对这个妹妹,葛东汉比对任何人都有耐心。
“不用了,你忙你的。刚才那人来找你……”她突然收住声音,没把话讲完。
“怎么?你还认识他?怎么认识的?”
“不认识,就见过一次。我走了!”
葛东汉还是将她送到屋外,望着她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站在屋外许久,直到齐飞喊他有事,他才走进屋。
威尔曼驾着车,缓缓经过葛东汉的别墅。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生。他以为那是罗俏伶,兴奋地多看了几眼。
“把车开慢些!”夏雨纯突然出声。
威尔曼踩了踩刹车,把车开得更慢了。这才看清,原来里面走出来的女孩,并不是罗俏伶。不过那女孩他也认识。
“他们俩人是怎么认识的?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谷雨顺着夏雨纯望去的方向看,一眼就认出了木婉婵。
葛东汉跟在那女孩的身后,俩人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威尔曼觉得事情严重,超出了他的意料。那女孩可是韩一平的女朋友,她见过车上所有的人。
下意识地,他加大油门,车子从别墅门前快速穿过,把站在屋外面的两个人甩得远远的。
难道木婉婵是葛东汉派来的间谍?但是她看起来也不像啊?韩一平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上了她的当?
车上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以司徒焱和韩一平的关系,老韩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如果木婉婵能瞒天过海,不动声色地接近大家,那她真是可怕至极。
今日要是没有撞破,不知还会被蒙在鼓里多久呢。
“这件事咱们先别瞎猜。走,回公司,先把这事告诉阿焱,让他来做决定。”
夏雨纯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她也不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有时候,眼睛所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情真相。
回到公司,夏雨纯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徒焱。几双眼睛巴巴地望着沉思中的男人。
他沉吟半刻,还是决定拿起手机,给韩一平打个电话。他相信老韩不会出卖自己。但有些事情,经过当事人的验证,比谁都有说服力。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糊乱猜想,影响了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
“老韩,在忙吗?”
韩一平接通电话,那头传吵杂声,他显然在医院。他以为司徒焱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电话响了两下便接通,不敢耽搁。
“阿焱,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马上给你安排医生检查。”韩一平二话不说,举着手机就往楼上跑。
“别忙,我没事。我打电话,是想找你女朋友。”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今天不巧,她休假,人不在医院。”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这我没问。要不我问问再给回你电话?”韩一平觉得奇怪。司徒焱平时可不这样,也没见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的女朋友。
“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是说小婵出事了?”韩一平有些紧张。
“没事,没事。就是小雨想问问,她上次穿的那条裙子在哪儿买的。我没有她手机号,所以只好打电话给你。你别瞎想。既然她不在医院,那就算了。咱们改天再约,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
司徒焱挂断电话,望向夏雨纯。“听起来老韩对木婉婵的事一无所知。我也相信他。这事咱们私底下查,别让他知道。”
夏雨纯点点头。“我来安排,你别操心!”
“韩医生,韩医生!”一名护士走到韩一平身旁,连叫他两声。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韩医生,204号床的患者找您。您现在有空过去看看他吗?”
“我这就去!”
韩一平收回心神,从刚才司徒焱说的话中回过神来。他有些莫名其妙,阿焱找的借口很牵强。这个借口恐怕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夏雨纯会穿裙子,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不行,得找个时间去问问小婵,问她今天休假到底干什么去了。
自从碰见木婉婵和葛东汉会面,威尔曼就开始提心吊胆的。他担心明天的签约,会不会因此而节外生枝。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自然就把罗俏伶的事暂时丢在一边。
罗俏伶让葛东汉的人轮流看守,手机被人拿走,除了吃饭有人送过来放在门口,可以打开房门之外,其他的时间,寸步也不能离开房间。
她心中很担心,害怕葛东汉已经派人找到威尔曼,更怕他已经遭到毒手。不禁后悔起自己的冲动。她是最了解葛东汉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这次是她过于心急了。
没有手机,她也逃不出去,没办法联系任何人。现在她连窗户都靠近不了。只能像困兽一般,在房间里不停地踱步,她的心早已经飞出房间,飞到了威尔曼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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