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爷,这房子的事……”顾凡一脸为难。他已经习惯了被人看低,突然有人对他好,反而不适应了。鸿平区的房子远是远,但那是他唯一的财产,要他搬出来,还是有些不舍。
他今年已接近四十岁,却还是孤家寡人,住在哪儿,其实都一样。但司徒焱又说得不错,如果成了他的助理,为了工作,的确离他近些更便利。
没等他拒绝,有人就抢先拍案作了决定。“我说老顾,你可别替这小子省钱。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巴不得能有人照顾他,省得我老是医院公司两头跑。这事就交给我。对了,医院有急事,得回去一趟,中午饭的事,你可要负责的喔。”韩一平说完,拍拍顾凡的肩膀,成功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行,你去忙吧,我等会儿得召集大家开会,你就不用参加了。”司徒焱见惯不怪。韩一平哪能在公司里久呆,他闻惯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在这儿反而周身不舒服。
韩一平走后,司徒焱叫上顾凡,再让沙林和威尔曼一起,几个人在会议室里呆了整个上午。
天融股份的危机解除,股票价格上涨,司徒淼终于不用再坐立不安。她一大早就到了公司,给葛东汉打了几遍电话,本想表达谢意,可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她泄气将手机扔在桌上,不再去理会。
她心中有种预感,葛东汉会离她越来越远。这么多年感情,说深不深,但一旦有了裂痕,是怎么也修复不好的。他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眉头紧锁,仔细回想这段时间他的态度。
她知道,自己只是他众多女人之一。但她以为,能与他合作这么久,起码她在他的眼里,是特别的。现在想想,在他的眼中,她是一文不值。
想到这里,她就来气,对葛东汉愈加不满。她也忍够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要变得更加强大,一定学会摆脱对他的依附。天融股份本来就是她家的,当初与他合作,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这次的危机,让她意识到,她的手段,与他相比,差如鸿沟。她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现在的局面呢?
司徒淼盯住沉寂的手机,陷入了沉思。她心里想什么,葛东汉不可能知道。这时他宿醉末醒,连同住一宅的罗俏伶,也只能呆在门外,不敢进去打扰。
就在此时,葛东汉的助手齐飞急急赶来,神情急促,似乎十万火急。他见罗俏伶站在房门口,心领神会,压低声音问道:“罗总,老大他这是……”
“哼,你能不知道,他昨夜跟谁喝的酒?醉了一夜,到现在都还没醒。”罗俏伶没给他好脸色。
她虽然是正龙集团名义上的董事长,但她也只是个纸老虎,真正有话语权的人,此刻还在里头呼呼大睡。公司里一大堆事儿,她还得在这里伺候他,想到这里,心里的那口气,就让人气急胸闷。
“您别急,我有事来向他汇报,要不,我进去试试?这件事如果他晓得,肯定不会生我的气。”齐飞陪笑。
“你够胆,你去呗。可别怪的没提醒你,惹恼了他,可不会是小伤,别自讨苦吃。”
“多谢罗总提醒。这件事,要是没有第一时间汇报,我恐怕会死得更快。”
罗俏伶闻言不再理会他,递出手中的房门钥匙。这把钥匙已经在她手中捏得发热,上面还传来湿意,可见她在这门外面纠结有多久。这世上,也只有葛东汉,能让她这般忌惮。
门开了,但很快又被关上。齐飞轻手轻脚靠近房中间的大床,连呼吸都放慢,生怕吵醒床上那个如猛狮般的男人。葛东汉睡得沉,房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酒精香气。齐飞都走到他的身边,他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如果换做平时,可能这个时候齐飞已经被打趴在地上。
“老大,老大!”齐飞轻唤两声。终于,床上的人含糊唔了一声。“老大,有大小姐消息了。”
齐飞的声音响过后,房间里静默三秒钟。本来迷糊不醒的葛东汉,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朦胧的双眼,渐渐有了神采。他清清嗓子,再敲敲自己的脑袋,才冲齐飞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大,您可醒了。是小志查到的,他人在平县,说有大小姐的行踪。”
齐飞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躁,不由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老大的眼神很是吓人,如同一头刚睡醒的狮子,对眼前的猎物虎视耽耽,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揍趴下。他得小心应对,说话也要直入正题。老大可没有耐心听些废话,特别是在被人吵醒的时候。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您没接电话,我第一时间就过来通知您。”
听他这么一说,葛东汉这才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上面显示有十几通未接电话,点开一看,一半是司徒淼打来的,一半是齐飞打来的。他放下手机,转身下了床。
一身的酒气,熏得他直皱眉。他脱下睡袍,往齐飞身上扔,说道:“你先出去,马上准备去平县。”
“是,老大。老大,那个,罗总在外面等您半天了,您看是不是让她进来?”他将睡袍摆好,问得小心翼翼。
“多事!我谁也不想见。我先去洗个澡,在外面等着。”
齐飞应声,快步走了出去。门外罗俏伶伸长脖子往里面看,房门一合,隔断她的窥探。没办法,她只能拉住要离开的齐飞。“怎么样?东汉醒了吗?他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现在就去准备?”
“那个,老大说他马上要出去。”
“什么?他才刚醒,饿着肚子就要出去?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齐飞拉下罗俏伶的手,退后一步,嗯哼一声慢吞吞说道:“罗总,老大的事您还是少过问。我先走了,得下去准备车。有什么话,留着问老大吧。”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罗俏伶银牙咬碎,眼里的刀子,纷纷插入齐飞的后背。口风这么紧,透露一下会死呀。她冷哼出声,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没让她多等,不一会儿,葛东汉便穿戴整齐走出房间。
“东汉,你醒了。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弄些吃的。”罗俏伶整整头发,眉开眼笑,一扫方才的气愤,拿出最温柔体贴的姿态,小鸟依人般,紧挨葛东汉。
“不用,我有急事,马上就走。你自己吃吧。”葛东汉先是拉了拉袖口,然后又整了整衣领,才越过罗俏伶,往楼下走去。
许久没见过他穿得这般正式,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但这个点儿,怎么会有人举行宴会呢。罗俏伶还想追问,回过神时,葛东汉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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