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没有成功和失败之说,只有努力和睡觉的差距。同样是做梦,你做的梦大假空,别人的梦契合实际。
刚刚好花开半夏,刚刚好山有嘉卉。
1.
“你走啊?你走啊!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原名叫徐隆升。”我砸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如果告别是毁灭过去的一切物品的话,那么我现在算是彻底告别。当人承受不住外来打击时,人就会变向的打击报复所有不顺眼的东西。
一把火烧了床上的棉被和窗上的窗帘,一开始本是泄愤,我他妈没想到火势难控,疯狂蔓延,遍地狼烟四起。
害得邻居看到浓烟直上九天连忙打119,记得当时消防员赶来痛骂邻居说:“搞清楚再打电话,好吗?像他这种状态应该打120,立刻送进瓢城四院。”
我头发烧的长短不齐,幸好湿了头。我站出来说:“幸好有你,不然尸骨无存。”
“你没事吧!”一个满脸胡渣的消防员问
我心想,我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说,你没事吧。你眼睛被沙化了吧!
为了表现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精神。我挺起胸脯,用手挠了挠头发走出门说:“好,我好着呢!多谢为人民服务挂念。”我看到他们愣着盯着我看,我大摇大摆走着说:“还看,再看整栋楼都没有了。灭火啊!”
火灭了,烟散了。离婚后,天放晴。我改了名字,重新改成:徐隆升。改后,开车,开到最近宾馆,冲了个凉水澡,顿时感觉清醒无比,躺在床上叹道:“大丈夫,行改名,坐换姓,当如我。”
步入三十一岁的我,离过一次婚,就没有了结婚的打算。七岁女孩子归我,就算不是亲生的。她的父亲不认他,就算哪天认了,我也不怕,因为孩子归叶兰所有,几个结婚家庭美满的同学觉得既性福又幸福,于是总是聊天是对我说:“徐隆升,你傻啊,领养个孤儿,独自去偷欢。”
“偷欢,你大姨妈来了呀,我如今过着光棍节,你不祝我快乐,还说我偷欢,跟谁偷欢啊?”我大骂
“兄弟,这你就不开放了,你看,现在这个社会,男人宁愿约炮,也不愿取媳妇。”宋为说
“你以为,我又是你啊!放着媳妇不睡,睡邻居小妹。”我激动道
他捂住我的嘴,说:“徐—隆—升,小心背后有人。”
我说:“你心虚什么,你媳妇怎么会在这呢,到是你摸摸口袋,衣领,袖口有无窃听器,才是王道。”
他还真摸了,他摸了一遍又一遍说:“现在高科技就是可怕。”
我微微一笑说:“不不不,是防男人之心不可无。”
2.
有一天你会发现北斗星座会指引你走出困境,会让你哭着哭着笑到饱腹。你会哭,因为今天无雨;你会笑,因为今天你和你喜欢的他狭路相逢;你会用一首歌的时间注视一个人出神,你会用仅有的七秒钟记忆努力记住每个路口使你动心的人。
我实实在在经营着开在瓢城的林中书屋。婚姻失败并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人如果安出生率和死亡率对等来说明问题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得必有失。时不时写写画画图个生活,自从出版第一本短篇小说集《水怜花》畅销后,在几个老同学的支持下林中书屋有幸开张,柳丁那天给我帮忙,她悄悄跟我说:“小徐,我觉得你应该搞促销。”
我眼睛咕噜咕噜眨巴着盯着安起的林中书屋牌坊。说:“促销,你见过卖书搞促销吗?”
“见过,各大网站都有销售。”柳丁说
我无话可说,就像吃了个鹌鹑蛋咽不下一样。我大步进书屋,对随后跟来的柳丁说:“你说说,该怎么个促销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去对面买个汉堡来,我吃着告诉你,忙到现在,姐也饿了。”她躺在我柜台安置的按摩椅上说
我气得头冒角,口出气,瞪着眼睛看着她说:“你先说,我后买。”
“你先买,我后说。”她固执
我不让道:“你先说,我后买。”
她依旧固执:“你先买,我后说。”
我更是不服说,来战道:“你先说,我后买。”
彼此固执三百回合,不分上下,她快撑不住了说:“罢了,还是我先说吧!你小子要是耍我,耍我,我把你左扇成狐狸,右踹成篱笆。”
我说:“大丈夫一言九鼎,出言必驷马难追。”我正欲发誓赌咒,我见柳丁有要说话的意愿,我于是咽了下去。
听她说:“现在我就做你的销售顾问,据说你的书销量不大。”
我心想,谁说我的书销售不高,我可也是销量冠军好吗?我头一歪,以示不对。
“反正,就是销量不佳。”她继续说
“那你说,整么办?”我说
“好办,好办,捆绑销售,你只需要将你的书半价捆绑其他销售冠军的书一起售”她说
我当时就表示不乐意了说:“我还是去买汉堡吧!”
3.
我也不知道,我有一天会忘记你,好像我从来没有记住你,好像昨夜的星辰今晨逃跑,好像前天的酒醉明天消退,好像现在的我不是曾经的我。
街道微冷,汽车飞驰。我的心情难以平复,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刚出去没过多久买了汉堡和奶茶,刚进林中书屋就看到柳丁在和一个女人在聊天,聊得酣畅淋漓,因为离我远远且我近视,所以六亲不认是正常的事,直到我靠门才确定,原来那个女人我认识,但是就是叫不上名字。有时候你会突然忘记那个你曾最熟悉的名字,一时语言哽咽在心上,说不出口。我尴尬要叫名字,还是转移话题。
我将汉堡和奶茶丢在柜台上说说:“买回来,吃吧!”
那个女人,见我没有向她打招呼,她便开口道:“怎么,徐隆升,不认识我了。”
我心想这个女人竟然知道我现在叫什么,看来柳丁已经告诉她我的遭遇了。我眼睛瞟了一眼柳丁,有点抱怨的感觉在里面。
柳丁好似知道我叫不上名字,于是说:“陈嘉卉,把你的打算说给小徐听听吧!”
我惊呆着看着陈嘉卉,回想起了当初她班级介绍名字的时候说:“大家好,我叫陈嘉卉,山有嘉卉的嘉卉。”我当时听得一脸茫然,不知“山有嘉卉”的“嘉卉”是什么“嘉卉”。她介绍完后,老师解释道:“山有嘉卉一句出自《诗经》中(四月)。”我还记得当年,傻傻的我去图书馆找《诗经》,只为了解全诗。但当我手抄好后,陈嘉卉将默好的(四月)送给我说:“给你,这是我名字的出处。”
柳丁从按摩椅上起身,将墙上智能滚动壁画背景音乐打开,播放着最近流行的《红色花斑》。我于是问柳丁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嘉卉想跟你借点钱。”柳丁说
“干什么?这个有必要告诉我吧!”我朝向陈嘉卉说
“我想在瓢城东山种满冬樱花。”陈嘉卉说
“你疯了,满山,你要种到什么时候,七老八十吗?”我说
“我爸在东山自杀了。”她含泪不落说
我这时才想起,我去东山见到捕萤人时,捕萤人跟我说:“我有个女儿和你一样大,不过高中毕业,高考落榜,去酒吧工作了。”我当时竟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女儿就是陈嘉卉。我依旧假装不知道,问:“为什么自杀?”
“如果我记的不错,你去过我工作的酒吧!我爸和你认识,对吧!”陈嘉卉说
我尴尬的说不出话,说:“没错,你爸,同时患有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没错,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爸要离开我独自去东山住的原因,她不想伤害到我,”陈嘉卉接着说:“我爸总是觉得他既是我妈又是我爸,他太爱我妈了,我15岁那年他梦游幻视将他自己看成我妈杀了熟睡的我妈。你根本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生母死在犯病的父亲手中是什么感觉。我躲在床下一直等到我父亲清醒,我望着这段眼睁睁屠宰的过程却无能为力。”她熬不住了,还是哭了出来,伴随身体抽搐。柳丁连忙递给她面纸说:“哭,不能代表什么。”
“不,如果你那样你也哭。”我挤对柳丁接着说:“你没有亲眼见过瞬间夺取一个人生命的过程,所以你不懂得撕心裂肺。”
“好吧!我赞助你。”我毫不犹豫说
4.
清明节那天,我被陈嘉卉拖去东山。林中书屋交给柳丁经营,自从陈嘉卉帮我经营书屋后,我觉得她让我亏本到快要破产的境界。我走前跟柳丁说:“柳丁啊!我的资金紧张啊!你得给我挣个一个亿啊!”
她挺起胸口说:“老娘就算给你卖身,卖肾都给你赚回来。”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没想到路上行人还真欲断魂。本是坟墓的东山一下子来了很多哭诉的人,人啊!一年到头就哭这么一回,能对着先祖哭点,就哭点吧!这就死后孝敬是现代人们的心态。
到她父亲坟的时候明显看得出她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就问:“你脸色不好,怎么了,没睡好吗?”
“我爸,不是自杀,你信吗?”她说
“不信。”我接着说:“别乱想了,你爸就是自杀。你父亲写下遗嘱,拍了自杀全过程视频。”
“准确的说,是我妈杀了我爸。”她说
我并没有沿着她的话题接下去,而是转而问:“你男人呢?”
“我没有结婚,没有男人。”她说
我顿时就被她看破红尘的心态给折服了,人生美好的无非是结婚生子安享晚年。与她先比,我只是结过婚而已,其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比的上她的。
2029陈嘉卉急着找我,于是约她到酒吧。
她当时急着要将从我这借的钱还我,我跟他说我不急用,可以缓缓,可是她执意要还。还我后,我就奇怪她一个人怎么会一下子还这么多钱,我以为她或许中了大奖,反正我没有深问。
5.
2030年,柳丁告诉我说陈嘉卉因为贩毒卖淫被抓。我冲动去看了她,问她为什么急着还钱给我,她说:“我不喜欢欠人钱。我父亲活着吸毒,没钱吸毒就逼着我妈卖淫。我妈不干,就扒光我妈衣服用皮带抽我妈?我是被逼的,和我妈一样,你知道吗?小徐。”
“有什么可以帮你吗?”我问
“幸好有你,真的,我现在只想着我能早点和我爸妈重聚,我妈等苦了,我爸死得其所。”
然而她生命力顽强,她谋划好几种死法,就是死不了,人最怕得就是要死,死不了。她尝试咬舌,可是咬不下去,她尝试窒息,可是憋不住。她想或许阎王爷不收她,她付出死亡的代价,痛苦,伤害,自己却因为良心和慈悲无法下手。
陈嘉卉挺了十五年,我独活了十五年。人一生有几个十五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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