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读张岱的《陶庵梦忆》。看张岱对报恩寺琉璃塔的生动描写,尤其是那句:天日高霁,霏霏霭霭,摇摇曳曳,有光怪出其上,如香烟缭绕,半日方散。我不禁被他勾起了一丝兴趣。那是怎样一幅流光溢彩的景象啊,于是又找来一本《寻城记.南京》来看看当年报恩塔的盛景。
此塔建于永乐年间,宝塔通体以五彩琉璃构件榫合而成,不施寸木。塔身上下有千百个由玻璃砖制成的金刚佛像。眉毛头发都一丝不差,真可以说是算得上是鬼斧神工。难以想象这座高达80米的宝塔,竟是琉璃制成的。
连安徒生的童话都写到了这座宝塔:“我现在是从中国回来,我在此塔周围跳了一阵舞,把所有的钟都弄地叮当叮当响起来。”它的建筑美感蜚声中外,被西方人称为中世纪七大奇迹之一。
如此世界之奇观,艺术之瑰宝,身为南京人,我竟无缘亲眼目睹。这座屹立了。400多年的宝塔,在太平内乱时被炸毁了。不仅如此,备用的琉璃出土时也遭逢不幸,竟被大炼钢铁的人用于做砌筑小高炉的耐火砖。真令人扼腕叹息。
像报恩塔这样的“中国之大古董永乐之窑器”只有在太平盛世安才能得以创造和保存,如今报恩寺虽然重建,琉璃塔也重新站立了起来,可是工业的霓虹灯怎能抵得过历经几百年风雨的琉璃璀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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