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场病能够改变我嗜茶的习惯。
小时候,吃一片药都费尽周折的我,那时天天得吃数十粒药片:西药,成药,胶囊,还不算一天两次的汤药。一年多的时间,我不得不摊开掌心大大小小的药片,闭上眼睛,一股脑地吞下。
那段时间,喝茶成了我的奢望,医生说,吃药不能喝茶,害怕影响药效。
再往后,我居然可以喝的下无味的白开水,茶成了我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东西。
早上看魏老师发的一篇读书随笔:青梅竹马和旧时月色——我读《茶话会》(2),我那颗干涸已久的小心脏像被注入了汩汩的清泉,沟沟壑壑都被填满了,一瞬间又郁郁葱葱了起来。
我原是极爱茶的。
我的爷爷在他青年时期为了生计,做了一名茶商,常年往返于茶乡之间。爱茶,许是我基因里带着的密码。
我喜爱茶,不论绿茶还是红茶,不论花茶白茶还是乌龙茶。
几片涩涩的茶叶放在嘴里也可以咀嚼出直冲心脾的浓香。
一杯淡淡的花茶,糅合了我对四季的畅想。
一壶浓浓的酽茶,喝醉了多少平凡的岁月。
我喜爱茶,包括泡茶的器具。紫砂壶,普通的白瓷壶,甚至是细长的一只玻璃杯,都是可以令我心生欢喜。
车前子写的碧螺春我喝过,我犹爱碧螺春茶汤的清冽,茶叶在杯中婷婷袅袅的姿态。
我没去过江南,没见过江南女子在青石板的小巷里,撑一把油纸伞,多么令人醉心。
我知道碧螺春淡淡疏离的样子。泡碧螺春不能用沸水,温水洗茶三到五秒即可,不超过九十度的水,注入茶叶之中,一片片卷曲的茶针就渐渐舒展开来,茶色绿中泛着淡淡的青黄。喝一口试试,淡到若有若无,等温热的茶水顺着咽喉滑入食道深处,闭上嘴,茶的香和味才从齿颊之间流淌出来。
碧螺春茶味温和谦让,是饮品中的君子。
那是车前子老师笔下青梅竹马的味道,那是熟悉到如同邻家一起长大的童年的玩伴一样的味道。
闲暇的午后,一杯茶,一本书,就是一生之中最美的时光,那是关于青春的记忆,是可以追溯到童年的简单的快乐。
许多年过去了,我已没有饮茶的嗜好,只不过偶尔会捏上几枚浅浅的叶子,一任淡淡的茶香荡漾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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