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正月都有这么一天,时间没有固定式,或早或晚,动作大抵相似:关断水、电,锁上门,然后看看再看一遍,不知是放心还是不放心,心都不再平静,搁在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
出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是说走就走的一次旅行。是一次大搬迁,是一次心灵的迁徙。早上起来,那些未曾吃完的米,面,油盐酱醋,一一收拾打包;衣服,被子整叠摆齐;收拾好的未好的都一趟一趟塞进车里,一个早上来来回回十几趟。然后一头钻进程家墩,和母亲打个招呼;再转到老丈人家去道个别,我要回上海了。
十八天的时间,没回来前觉得漫长,像一个世纪;出门时觉得很短,用母亲的话叫做像是昨天才回来的,一晃都十八天了?她说肯定没有,说我记错日子,还说我年纪大了。我只有呵呵一笑。
我记得没错,腊月二十四,那天过小年,我未到家便听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还有一团团在空中绽放的礼花。虽然我还在江堤上,但我熟悉这是接祖的仪式,伴随这一次次地绽放,一个个身影匍匐在火光前,真诚地迎接自己的祖先。今天到正月十二了,这简单的加减法怎么会错?
老娘说的更没错,她是没看到我几次。一到家我似乎比在外面更忙,东跑西跑的,本来说好接母亲一起过年,因为弟弟一家人回来戛然而止。直到大年初二母亲上街到我家里,才留她吃了午饭。
娘年纪大了,脑子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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