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06

大明抗倭史话 （1）倭患的开端

    大明一朝，两百余年，朝廷一直为倭患困扰，抗倭成为朝廷无法避免的话题。从永乐年间的望海锅之战，到嘉靖年间抗倭战争达到高潮，再到万历年间的援朝抗倭战争，时间跨度两百多年，期间倭患尤以嘉靖年间最为严重，抗倭战争尤为激烈而持久。

     中日之间的战争，还得追朔到元朝初年。1271年十一月，忽必烈称帝，建立大元帝国。忽必烈是雄心勃勃的皇帝，其志向是在征服了欧亚大陆的西北部之后，继续征服南部的汉族政权南宋，同时也准备征服日本三岛。 为了兵不血刃征服日本，忽必烈于公元1268年派遣朝鲜使潘阜到达对马岛，会见守护代宗助国。正月到达博德的大宰府，武藤资能把国书送到镰仓，国书要求日本向元朝进贡，否则将会派兵攻打日本。幕府和朝廷大惊，朝廷不能作主，幕府急忙商讨对策，北条时宗认为元朝人欺人太甚，对元朝的要求不予理睬。使者在博德呆了半年，没有得到答复。同年七月返回朝鲜。

    公元1269年，元使一行人再次前往日本，于对马岛交了国书，再次久久等不到响应。于是在对马掳了两个百姓回国交代，这二人是志多留村的塔次郎和弥三郎。公元1271年，元朝派赵良弼前去日本，求见天皇和将军，但都被拒绝了。第二年正月，赵良弼返回朝鲜。公元1273年三月再到太宰府，六月回朝鲜。回到朝鲜把在日本所搜集的情报告诉忽必烈，说日本没有进攻的价值，但忽必烈认为日本无礼，决意用武力征服日本，开始在朝鲜的金洲为设立基地。

     到了1274年六月，忽必烈在朝鲜建立征东行省，征发朝鲜船工和民夫三万五千人，建造了900艘战舰。八月，忽必烈任命忻都为征东都元帅，洪茶丘为右副帅，刘复亨为左副帅，统帅蒙古军和汉军2万人，朝鲜军5600人，加上高丽水军6700人，共32300人，乘坐900艘战舰渡海远征日本。 十月三日，元军从朝鲜合浦出发，六日成功登陆对马岛，全歼岛上日守军。十四日傍晚，元军400余人在壹岐岛登陆，守护代宗助国父子率领八十骑阻击，被元军全歼，元军立红旗为标记。守军平内左卫门景向元军投隆，左卫门尉平经高率百余骑与元军激战。元军用新式的火枪“石火矢”等武器与日军交战，“石火矢”是一种铁制的筒形火器，火器发射时会发出巨响，日本武士们从没见过，所以都非常害怕。在元军的强大攻势下，日军只得退守城内固守。次日城破，平经高自杀。元军准备到博德湾登陆，在逼近肥前国沿海岛屿时，遭到肥前守护松浦一族的坚决抵抗，双方一番激战，松浦一族死伤惨重。

     十月十九日，元军成功登陆博德湾，进逼今津。此地带地形不利于大部队展开，距大宰府有一日行程，元军于当晚又撤回到船上，准备次日清晨重新登陆发动进攻。二十日早上，元军分二路在博德湾登陆。日本幕府聚集少贰资景、大友赖泰、菊池武房、岛津久经、竹崎季长等的九州岛诸国部队总数约十万大军与元军鏖战。元军西路军在百道原登陆，藤原经资率500骑前来迎战元军，东路军在博德湾东部的博德箱崎成功登陆，击败守军，占领岸边松林，从背后突袭在百道原同元军作战的日军。日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余部向太宰府水城方向撤退。此时天色已晚，副帅刘复亨中箭受伤，元军停止进攻。当晚，元军召开军事会议，由于后援不足，多数将领主张撤退。于是忻都下令撤退，撤退当晚竟遭到台风袭击，大部分战舰触岩崖沉没。元军在这场风暴中损失13000余人，再也无力继续战斗。最后辗转回到中国的只剩下13500人。

    首次远征日本遭受了失败，忽必烈并不死心。他一方面做好二度远征日本的准备，另一方面也派遣使臣，想要说服日本投降。公元1275年，忽必烈派正使礼部侍郎杜世忠、副使兵部侍郎何文着等共三十人前往日本，众人于长门登陆，被带到镰仓时，被日本镰仓幕府第八代执权人北条时宗下令斩杀于龙口。杀了杜世忠，无疑是再次跟元朝宣战。 北条时宗经过文永之役的教训，公元1276年三月，北条时宗命令九州岛筑起西至今津、东至筥崎的石垒，还命令镇西九国（筑前、筑后、肥前、肥后、丰前、丰后、大隅、萨摩）和中国的因幡、出云、石见、伯耆共十三国免缴年贡米，以留作军粮。同年十二月，北条时宗发出异国征伐令，打算以大宰少弍武藤经资为总大将，出兵朝鲜，但因为要修筑石垒，所以计划最后还是搁置。虽然计划搁置，但仍有不少九州岛武士自发小规模的搔扰朝鲜和中国东南沿海城镇与乡村，这就是日后倭寇为患的开端。

    由于元朝第一次远征日本遭受了失败，日本镰仓幕府第八代执权人北条时宗的态度强硬起来，1275年九月，他在龙之口处斩了元使杜世忠，1279年七月，又在博德处斩了元使周福和栾忠。忽必烈大为恼怒，于1281年再次发起对日本的战争。 忽必烈命南宋江南四省造兵船600艘，朝鲜造船900艘，战船总数达到1500艘，准备再次攻击日本。

     公元1281年二月下旬，十万旧南宋军于舟山列岛附近集结，以阿刺罕为总大将，南宋降将范文虎为副将，称为江南军。另一方面，朝鲜的金方庆、元的忻都和洪茶丘集合联军四万于合浦，称为东路军，两军打算于六月十五日在壹岐会合。五月三日，东路军出发，五月二十一日攻击对马，五月二十六日绕过壹岐，六月六日到达博德湾。在博德湾，忽然出现日本船队，镰仓来的北条实政和肥后守护安达泰盛之子安达盛宗率兵赶来了，日军士气大振。东路军只好集结在博德湾海面上，但却接连遭到九州岛武士们的偷袭。由于战场是船上，元军的火器无用武之地，加上船上不利大型团体战斗，东路军苦不堪言。

    吃尽苦头的东路军退至肥前鹰岛。因为江南军大将阿刺罕于出兵前忽然病死，而忽必烈新任命的阿塔海又迟迟未至，延误了江南军的出兵日期。到最后范文虎等不到阿塔海的出现便率领十万江南军出发。 七月初，江南军和东路军会合于平户岛，共十四万兵马，进攻壹岐。武藤资能、新任大宰少弍武藤经资，与其子资时奋力抵抗，结果资时被打死，资能和经资都受了重伤。七月二日，松浦党、龙造寺与萨摩国的岛津久经率数万援军加入战团。

    七月三十日晚上，九州岛忽然卷起大风暴，跟1274年那一次一样，大多数战船在大海中沉没，十四万联军共有十三万人溺死或战死。联军多数都是朝鲜人和汉人，蒙古人在军中只占小数。日本两次都在台风的帮助下得以保全。 元朝初年两次渡海远征日本，都因遇上台风招致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