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那些作恶多端的人们，他们还是可以兴风作浪。
他们自己挖掘的陷阱，最终将把他们自己埋葬。
我已经看见那沾满血污的双手，正把屠刀磨得雪亮，架在了他们自己头上。
我分明地看见他们在教堂虚伪地忏悔的时候，上帝摇着头和他们擦肩而过。
——《死亡》
002
巴黎恐怖袭击发生的时候，正好是“法网公开赛”决赛举办的时间。因为赛事而人满为患的“罗兰·加洛斯球场”自然就成了恐怖分子最好的选择。那一天，被称为“La Ville lumière”,“光之城”的巴黎完全陷入了黑暗中。
作为职业网球选手的越前龙马自然而然也参加了这次比赛。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法网决赛是越前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也即是所谓的“退役赛”。
从23岁参加职网拼搏至今已经10年，有过荣誉也有过低谷。无论过去多么朝气蓬勃，都敌不过时间的侵蚀。多年持续不断的高强度训练和比赛对身体造成的副作用到现在才开始渐露端倪，身体各个部份传来的疼痛一刻不停地叫嚣控诉着自己没有好好珍惜他们。即使现在才33岁，越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正在老去。
一如十年前在罗兰·加洛斯球场捧起那座冠军奖杯作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起点一样，今天他想要在这捧起那座奖杯作为自己职业生涯的终点。
十年的拼搏终归要画上一个句号。起点在这，终点也将在这。
越前在红土地上艰难的为了冠军奖杯而努力拼搏的时候，耳边响起的不是熟悉的“加油声”，而是炸弹爆炸所带来的“轰鸣声”和机关枪扫射的那种不间断迸出的“突突声”，紧接着刺痛耳膜的是观众席上不同人种不同国家的人发出的那种悲怆凄惨的哭声和叫喊声。
整个赛场一片混乱。
最辉煌的罗兰·加洛斯球场此刻成了最阴暗的人间地狱。
因为担心龙崎走失，越前便特意把龙崎安排在了选手休息区，从赛场上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明显之处。但是现在，哪里还有他的龙崎？
把球拍一扔便慌慌张张跑过去，终于从满是尸体的人群中找到了他的龙崎。子弹射进身体里造成的血迹染红了身上的白裙子。龙崎闭上眼睡着的样子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恬美。
颤抖着伸出手想抹去龙崎脸上的血迹，却不想越抹越花。开始僵硬冰冷的身体和鲜艳的红色血迹都在告诉自己龙崎已经死去这个事实。那个陪伴自己从年少青葱走到现在的龙崎，那个在这场比赛之后要与自己走完余生的龙崎就这么死在了这场袭击中，就这么死在了自己怀中。
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龙崎对自己而言已经不是爱人这么简单。他早已把龙崎揉进自己灵魂中，是他自己的另一半生命。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体，龙崎也不会来到法国，也不会遇上这场恐怖袭击。全都是自己的错。
在罗兰·加洛斯球场灯光的照射下，越前清楚的看见了那把夺去龙崎生命的机关枪的枪口，最终对准了自己。
003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越前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透过窗帘射进来的光线早已将整个屋子照亮，熟悉的物件摆设和慵懒睡在床上的卡鲁宾都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正是因为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才会觉得更加不对劲。很早之前就已经死去的卡鲁宾如今还活着，熟悉的房间摆设分明是国中时期的房间。被这个认知吓到的越前，穿上鞋便急急忙忙的跑到洗漱室，反射在镜子里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正是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无意识的捏上自己的脸，清晰的痛觉传来才知道这并不是梦。
不知出了什么差错，12岁的身体里是已经33岁的自己，那个在罗兰·加洛斯球场遭遇袭击的自己。
坐上餐桌，还未老去的越前南次郎依旧乐此不疲的调侃着。
“青少年，该不会因为今天的比赛而激动成这个鬼样子吧。可别输了就哭鼻子，哈哈哈哈哈哈。”
33岁的越前早已不是12岁凡事都爱争强好胜的那个少年，直接忽略了南次郎惯有的恶意挑衅。再加上被龙崎所做美食早就惯坏胃的越前根本就吃不下面前的西式早餐，淡淡然说了句“我吃饱了”便走回了房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是那场在柿木坂网球场举办的比赛，自己第一次和龙崎相遇的地方。正是因为遇到自己，龙崎最后才会死在那场恐怖袭击中。
既然能够重来，那么就意味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改变原有的轨迹。如果想要避免那个结局，最好一开始便没有交集。
柿木坂的那场比赛，越前没有参加。
004
本以为不去比赛就可以避免与龙崎产生交集，却不曾想还存在着“造化弄人”这四个字。开学那天的情况直接让他措手不及，龙崎不仅跟自己同班，而且还成为了自己的同桌。即使自己没去那场比赛，龙崎还是用了另一种方式与他相遇。
命运依旧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了一起，修正了那些越前刻意造成的偏差。
好在很多时候，越前都是属于过份理智冷静的那种人。开学一个多月以来，他一句话都没有跟龙崎说过。
而关系开始缓和发展的时候是在料理课上，按座位分组的关系他和龙崎顺理成章的在一组。那次的料理课所做的是鸡肉咖喱饭，食材中不可避免的有着洋葱。
和龙崎生活在一起那么久，越前对龙崎害怕的东西了如指掌。洋葱就是其中一项。每次一做到含有洋葱的菜，都是越前处理洋葱。
长期养成的习惯让越前自然而然的处理着洋葱，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流畅感。连经常出入厨房的龙崎都觉得很惊艳。
“越前君，以前经常做料理吗？好厉害阿……”
“只是帮忙而已。”
“这样阿……可还是很厉害阿，我最讨厌处理洋葱了。”
“我知道。”
“诶？”
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越前只好刻意转换着话题。“龙崎可以做咖喱了，洋葱我已经处理好了。”
“诶……我马上做。抱歉，越前君。”
看着龙崎忙碌的身影，越前有些恍惚。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们过去的那段时光。他们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玩闯关游戏……太多太多的美好最后都葬送在了那场恐怖袭击中。
一连几声的“越前君？”把越前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抬起头，脸上带着担忧神情的龙崎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一个活生生的龙崎。
“怎么了？”
“咖喱做好了，越前君要不要尝一尝？”
看着龙崎眼中闪烁着的期待，越前从桌上拿起勺子，说了一句“我开动了”，便舀起一勺咖喱送入口中。
味觉从来不会欺骗人，那份咖喱是龙崎一直以来所做的味道，是他莫名其妙穿越后一直想念的味道。越前尝的出来。
“很好吃。”
简单的下了结论，可龙崎眼中的高兴怎么都掩藏不了。
005
越前的心里塞了太多的心事，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憔悴和阴郁，就连平日没个正经的南次郎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好几次欲言又止，南次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找了个机会，开了口。“青少年，跟我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同于往常的嬉笑戏谑，一本正经的南次郎让越前有些怔愣。他已经好久没都看见这样的南次郎，上一次这样严肃的谈话已经是在五年前，那时候还是在讨论自己的退役问题。因为南次郎一直都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都快忘了这是他的父亲，本该像山一样可以依靠的父亲。
“老爸，你相信重生吗？”
“相信吧，我不否认会发生重生这事，这世上总有些现象没法解释的，都市传说不就描述那些奇异事件吗？就像最近池袋那个什么来着……那个无头骑士。所以说，青少年，你重生了？”
一口气把积压在内心许久的事全告诉了南次郎，越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南次郎许久也没说话，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呛人的烟雾熏红了他们的眼。
把指间还在燃烧的香烟掐灭，南次郎这才开了口。
“龙马，不管是重生还是其他，你都是我南次郎的儿子。我知道你对龙崎的那种愧疚，你把她死的错全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可是你要知道恐怖袭击这种事不是你能预测的。而且，龙崎也不会想你把过错全拦在自己身上，她可能更想你好好的活下去吧。”
“换另一个角度想想，既然上天给了你机会让你重生，说不定是想你从头来过，好好的珍惜和保护她也说不定。现在别着急逼着自己远离和躲避，等你想好之后如果仍旧放不下，那再试着给彼此一个机会。”
“只不过再来一次，你可要像个武士一样的保护好自己所爱的人阿。”
南次郎的话就像是给了在黑暗中迷路的越前一个光亮的出口，只等他想清楚便可以循着这道光走出去。
“我知道了，还有谢谢你，爸爸。”
006
听了南次郎的话后，越前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也想了很多。他没有再刻意躲避龙崎，两人之间的交流比起之前一句话不说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他们会一起讨论作业，时不时评论着老师布置阅读的小说。
而越前真正下定决心做出选择是在修学旅游那天。
作为东京都排名前几的大型私立学校，青学的资金尤其充足。就连新生的修学旅行都选在了有名的避暑胜地——轻井泽。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车，终于顺利抵达了轻井泽。学校早就预定好了一家旅馆供学生住宿，只不过那旅馆处在树林中，被繁茂的落叶松和白桦树包裹着。
山林中这种寂静的氛围，很适合玩试胆大会。吃过晚饭，越前他们班的人便聚集在一起，叫嚣着要举办试胆大会。堀尾就是发起人之一，越前对这游戏没什么兴趣，比起在山林中瞎转悠测胆子，还不如让他去睡觉。本想打算悄悄的离开，却看见了被小坂田强拉过来的龙崎。
原先有些诧异，因为龙崎怕黑，不可能会参与这种游戏。稍稍思索了一会就知道了原因，龙崎从来都不会太拒绝别人，何况还是她的好友小坂田朋香。看着龙崎脸上充满害怕的神情，越前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因为堀尾是发起人的关系，越前如愿以偿的和龙崎分到了一组，虽然代价是被他略带深意的调侃了几句。本想等众人走后就带着龙崎走回旅馆，没想到为了防止有人逃跑弃权，主持游戏的人早就打定主意要最后离开。
越前被逼无奈只好带着龙崎走向树林，葱郁的树林里黑漆漆的一片，即使有月光的照射越前也依旧没办法完全看清树林里的每个角落。
刚走进树林不到5米的距离，越前便停了下来。大概是察觉到了越前突然停下，龙崎便出声询问。
“越前君，你……怎么停下来了？”
“山路太难走，拉着我的手，龙崎。”
刚把手迟疑的递出去就被牢牢的握住，手心里传来的热度莫名的让龙崎觉得心安。在这漆黑的树林里，有人能够牵着自己陪着自己已经给了她太多太多的安全感。因为怕黑，龙崎仍旧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生怕摔跤踩空，给别人带来麻烦。
即便小心翼翼，可还是发生了意外，不小心分了神，脚下一个趔趄，便重重的摔了一跤。山路上散落的小石子毫不留情的划破了皮肤，隐约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龙崎，你没事吧？”越前的声音像绷紧的弦。
“唔，还好。”龙崎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一起生活那么久，越前早就知道龙崎说‘还好’代表着什么。手机什么都没携带，根本无法查看伤势。越前连忙背起龙崎，照着原先走过的路便奔跑在这山林中。
大概是被越前的举动吓到，龙崎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出声“越前君，我没事……”
“龙崎，不要逞强。”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宽敞的大道上，明亮的街道像极了那晚的法网赛场。不同于之前怀抱时的冰冷僵硬，现在背着的龙崎是温热柔软的。
那一瞬间，越前做出了决定。
上辈子没能满足龙崎一起共度余生的愿望。这辈子他要保护好他独一无二的龙崎，他想和龙崎在一起，直到白头。
007
虽然及时处理好了伤口，可龙崎的脚因为扭伤还是肿的像个包子。行走不方便，根本就不能参加明后两天的活动。朋香出发前还反复问龙崎要不要一起去，甚至信誓旦旦的说：“我扶你去。”
龙崎知道朋香的好意，领情地笑了笑：“朋香你去吧。就是因为我不能去，你才要连我的份一起玩的开心阿。”
“好吧，那樱乃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朋香他们陆续的离开，原本嘈杂的旅馆也慢慢安静了下来。龙崎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着出门前随手塞进包里的小说。正沉浸在情节中，意外的听见窗子外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的击球声。
旅馆后面是一个网球场，堀尾还几度嚷嚷的要去打几场展示身手。旅馆老板说过他们不会打网球，可堀尾他们已经去了石之教堂参观，现在打球的是谁呢？
好奇心挠的心里痒痒的，龙崎放下手中的书，扶着墙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到球场边。
“越前君？”
听到声音，越前停下了要继续击打的动作，任由那颗网球躺在地上。回过头：“怎么了？龙崎。”
“越前君，不是应该在教堂的吗？”
“睡过头了。”
被这答案惊到，龙崎呆愣了一会儿又噗哧的笑了出来。想想还真是符合他的风格，上课的时候就老是睡觉，偏偏成绩又特别好，老师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脚怎么样，还好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打着石膏被绷带缠绕的脚，“唔，还是有点肿，不过比昨天好多了。”
“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吗？旅馆附近有个神社。”
因为龙崎一直都很虔诚，每次新年越前都会陪她一起去神社祈福。说到祈福，越前还想到之前参加U-17的时候，她去了三浦神社为自己求了好多签，一堆“大凶”的签。
“诶，神社吗？唔，有点想去，可是我去不了阿……”
“我背你去。”
“诶诶诶……越前君不用麻烦啦，我呆在这看你打球吧。虽然奶奶有教过我，可我一直学不会。”
因为自己没去柿木坂的那场比赛，龙崎自然也没像上辈子那样为了自己拼命的练习网球。越前把球拍塞进包里，放在一旁的休息区，便转身走向龙崎。
“等你伤好了，我教你打。作为回报，龙崎陪我去神社吧。”
把龙崎背到神社，越前就一直静静的陪着龙崎，没说一句话。看着她闭上眼认真的许愿，脸上洋溢着笑意，越前觉得这才是他所追求的东西。
008
和越前之间发生的事，就像彼此间的约定一样，龙崎对谁也没有说。
伤好了之后，越前就开始利用放学时间教自己打网球。在一起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朋香好几次询问自己和越前的关系，龙崎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是同学关系，可是越前对自己特别了解，总让她觉得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说是情侣关系，可是他们谁也没告白。
内心的纠结困扰直接反映在了练习上，又一次没击中球，这已经是今天的第N次失误了。
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越前大概发现了什么端倪，开口道：“龙崎，球拍给我看一下吧。”
听到越前的话，龙崎很乖巧的把红色球拍递给了他，不明所以的看着越前击打拍面。“唔，怎么了？越前君。”
“网松了，没法击到正中心。”
“诶，是这样的吗？”
“龙崎，今天先不练习了，我带你换网吧。”
上了电车，越前和龙崎并排坐在靠门的位置上。越前突然想起龙崎向自己描述他们两人初次相遇的场景，与记忆中自己向她问路不同。龙崎说，他们在电车上面对面的坐着，恰好遇上一群初中生讨论球拍的握法，领头的佐佐部挥拍示范的时候好几次砸到她，然后自己出声帮她解了围。
越前还记得龙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自己简直就是她的英雄。
不过比起面对面坐着，越前还是更喜欢并肩坐着。所谓的亲密距离。
越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很快又被车厢里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唤醒。
“救命啊！有人杀人啦！”
一眼看过去，越前只看见拿着刀不停挥舞的佐佐部，他的眼神里满是杀意。下意识的护着龙崎往车厢另一头跑去，想避开佐佐部。
正巧乘客里有一位警察，看见这情况立马从腰间拿出手枪对着佐佐部，不停对他喊着：“我是警察，放下手中的刀。”希望能让他缴械投降，减少伤亡。
密闭的车厢里佐佐部无路可逃，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人，手里攥着的刀却一直没有放下。
下一秒，越前就看见疯了的佐佐部朝着龙崎猛扑过来，想拿她做人质以换取自己的平安。连忙把龙崎拥进怀中，那把刀就这么没入越前的身体里，鲜血染红了衣服。
被用作凶器的刀深埋在越前体内，没了攻击武器的佐佐部很快就被制服。
看着怀里安全的龙崎，越前整个人如释重负。上一世没能保护好她，这一世自己差一点又要失去她。不停的说着“龙崎，我没事。”想安抚她，可龙崎一直在哭，整个眼睛又红又肿。刚想伸手擦去龙崎脸上的泪水，整个人却失去了意识。
009
越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睁眼就被明亮的灯光刺痛了双眼。用手覆盖在泛着泪光的眼睛上抵御着刺人的光线，过了好久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入目的全是医院特有的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经久不散。不需要明说便知晓了自己现在身处医院。
整个上身被绷带紧紧的缠着，从床上挣扎着起身时费了好大的劲，却还是因为用力过猛，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撕裂了伤口。赤红的血渗透了白色的纱布，映衬的特别醒目。
越前没有太在意伤口撕裂所带来的疼痛，透过探视窗往外看，他瞧见了睡在外面长椅上、蜷成一团的龙崎。
从床上拿了被子，越前蹑手蹑脚开了门，平日嘈杂的吱呀声今天几不可闻。把被子轻轻盖在龙崎身上，越前这才坐下把龙崎的头放在自己腿上，让她睡得更舒服。
因为盖着被子身体温暖的缘故，龙崎紧锁眉头开始渐渐舒展。看着龙崎眼眶下因为没有好好休息而产生的黑眼圈，越前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龙崎平日里对人温和，也很少拒绝别人的要求，但是龙崎的倔强恐怕只有他才懂。上一世龙崎堇住院抢救那段时间，龙崎就一直没日没夜的呆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死都不肯离开医院半步。越前拿她没辙，也就一起陪着她呆在医院里。
被回忆影响的有点头疼，越前不由得伸手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希望能够缓解。
许是察觉到什么，原本就睡的不安稳的龙崎直接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明明睡眼惺忪结果一看见自己立马就清醒了，“越前君，你终于醒了。”声音里夹杂着哭腔，下一秒就快要哭出来。
把龙崎揽入怀里，刻意放轻了动作一下又一下摸着龙崎的头。即使太久没喝水，嗓子疼痛的不行，越前还是一刻不停的说着：“我没事，龙崎。”
本想让龙崎不要哭，结果龙崎却越哭越凶，泪水止都止不住。
越前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龙崎，我伤口裂了，帮我找下护士吧。”
虽是深夜，但是护士很快就来了，重新替越前包扎好了伤口就走了。偌大的病房只剩他们两人，一切又归于平静。
然而平静之下隐藏着更多的波涛汹涌。
越前明白龙崎突然安静的原因，从换纱布起视线就一直紧盯着自己的伤口不放。愧疚感大概已经溢满她的心，说起来，自己又何尝不是。
“龙崎，你这个笨蛋。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我没事。这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可以出院的，别担心。”
“龙崎，比起别扭的越前君，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龙马君。”
心里的情愫喷涌而出，龙崎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扑进越前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越……龙马君，我怕。”
“龙崎，我在，别怕。”
010
会不会有瘟疫传染了肺，或明天城市在烽火沦陷，来不及爱已终点。
既然说人都要生离死别，我许愿期限内要见的面，你别来搅局请走远。
亲爱的如果你要挑选我们啊
再等我一下我还没说我爱她
——《让我爱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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