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做了一梦。纷乱迷惑的旁人的爱情故事后,我变作一个战停后不久的中国军人。
战乱把四周的景象画得萧条,我站在原先工作附近的一处小平台,顶部的钢棚已被拆除,天空静静地下着雪,光照不进这个世界,只是象征性的让人视物,所以积在一角的雪才这样白,像晶莹的存于世间被赞颂的纯真。
我抓起一把雪,向平台下方撒去。战争已经平息,我明明该像其他人一样去狂欢放纵,但我的心中有划不开的雾,心中有着郁结,雪洒到平台下的两个小孩子,我蹲在边缘,望着他们。
他们的年纪不过两三岁的样子,拿着一把大扫帚在清扫过道里的积雪,还有一些腐烂的叶子。
他们是日本人,这两个小孩并不认生,看到我,依旧扫他们的地,相互不知道交谈着什么,笑的很开心。
“喂,你们在干嘛?”闲来无事,我问他们。
“我们在扫地呀!”
“为什么要扫地呢?”
“扫地了就可以得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妈妈也会很高兴的。”
我俯身把她们抱起,放在我的身边,它们也不怕,依旧笑嘻嘻的看着我,我的心柔软起来,我揽住他们,防止他们掉下去。
“那以后你们也要上学堂,去读书喽?”
“读书”两字好像很好玩,他们又“咯咯”地笑倒在我的怀里。
“还有两、三年的样子吧?”我看着他们,自言自语。
然后我从衣兜里拿出两个银裸子,送给他们。他们以为是什么好玩的玩具,像对待小钢珠一样珍宝地收在自己的衣服里。
“要交给你们的妈妈,知道吗?”
他们抬头看着我,点点头,圆圆的脸蛋,没有什么困难能压到他们似的。
镜头一转,是在宗祠附近的一个凉亭,里面正在进行下作的事情。
它有个学名叫“开户”,也就是中国男人把性器官放进怀了孕的日本女人的阴道里,有利于家族兴旺,子孙绵长。里面的女人从一堆又走向下一堆。我知道里面有那两个小孩的妈妈。
是一个梳着日本发髻,面容十分憔悴的日本女人,长得并不怎样,面上像是淋上了一层盐,嘴唇周围也有些小胡须。
日本女人这样做一天后,会得到九块九毛钱。我不知道梦中的物价是怎样的,但九块九总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买,这都是半强迫性质的,给点钱权当是一种施恩者自以为是的怜悯。
女人心里想,已经第九次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摸摸自己已经很大了的肚子,每一次下面被打开,原本应该是用来出生孩子的地方,一片空无,肚子里好像只剩下一个黑洞,而没有孩子,不能再做下去了。
她起身,就要从凉亭上下来。一个拿着刀的中国军人,拦住她:“你要去哪里?”
日本女人不说话,继续往前走走。下台阶走上一条直路,直路的某个地方会有她的两个孩子,但是尖刀已经从她的后背刺入,穿出她的心口。
那个中国军人说:“早发现有不对劲,她的两个孩子,还有两个不知道哪里偷来的银裸子。”
她还没有死透,心里为她的孩子们辩解,口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股一股鲜血流下来。
他们每天清扫路面,他们不会做偷东西的事,肯定是好心人送给他们的,他们很乖,总会有人送给他们各种各样的东西……
我在哪里?也许只是一缕流思。我想我得赶快找到那两个孩子,然后带他们躲进深山里。
可是后面还有文化大革命,我真的躲得了吗?这样想着想着,我醒过来了,但是梦里的无奈和悲凉还在紧追着我。
我在网上搜了关于战后在中国的日本女人,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他们承受中国民众的怒火,被强暴,也得不到社会舆论的同情,他们默默地承受日本男人所造的罪孽。
这是男人对女人的亏欠,是战争对和平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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