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早,闲来无事,我就去了趟表姐的餐厅。餐厅正在装修,到中旬才能正式营业,店里面有几个工人在忙碌着,旁边还有几个朋友在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放下包,我也过来搭把手,几个男人凑在一起聊着无关痛痒的事,见我过来了,倒开始有意无意地聊一些荤段子。我心里不舒服,拿出手机开始放音乐,然后不理不睬地开始干活儿。
前几天刚看了新上映的电影《驴得水》,那首《我要你》,张一曼一开腔就柔软了整个世界,我觉得她唱得真好,就下载了。电话里的歌是乱序播放,第一首英文歌放完,第二首就是这个,旁边的男生听着歌贼眉鼠眼地冲我笑:“这什么歌啊?”我头也没抬,自顾自地干活,随便应了声:“《我要你》。”我话音落地,一群人哄堂大笑,我抬眼看他们,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愤愤然继续干活儿。
第三首是黄龄的《痒》,轻盈流畅的旋律里,缠绵的嗓音唱着单纯的妩媚,清丽而又妖娆,一起一落、一颦一笑,犹如暗夜昙花般芬芳动人。我热爱它大胆少女情窦初开,也喜悦它风韵撩人火树银花,可是,这一切在旁人看来却成了不正经。
我姐夫过来跟我说,把你的音乐关了,这都什么歌啊!我很无奈,听首歌怎么了?姐夫不管,只说不许我再放音乐,要帮忙就专心干活儿,不帮忙就回家去。我心里委屈的不行,憋着一口气非要问问他凭什么这样说我。
这边闹得正僵,旁边一个工人笑嘻嘻地过来插话,小姑娘把音乐关了,我来给你放首歌。说完,那人的手机里飘出刀郎的《冲动的惩罚》,还故意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我瞪了那工人一眼,放下手里的活儿,拿起一旁的手机,拎上包包推门而去……
回到家,我妈叫我出去吃饭,见我不应声,推门进来,我正呆坐在那里跟韩冰聊天,满屏幕都写满了讨厌和委屈。妈妈也看见了,她说我,别人不乐意听,你不放不就行了?拗脾气非要跟人对着干,受了气又在这里穷委屈,有什么用?
“我不吃了,您自己吃吧。”说完,我转身爬上了床,躲在被窝里跟韩冰继续。
我们都闹不明白,听个歌而已,哪里就那么多的事儿。
正统思想把人牢牢捆绑,一辈子都逃不脱那道枷锁,这该是可怜。然而可恨的是,这些被无形的牢笼囚禁的人们,不仅自己甘心被囚,还企图用这牢笼囚禁别人,囚禁不成,就来羞辱。
立场不一致,就要这样要么嘲笑恶心你,要么折断你的不同要求一致,这样专断的心理挂在脑子里像是恶性肿瘤。
记得看完电影《驴得水》,散场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我问同去的几个人,你们觉得张一曼可怜吗?如果在她没疯的时候跟她同在那个环境里,你们会喜欢她吗?他们的意见趋同,张一曼是个放荡的女人,恶心至极,没人会喜欢。我听了,心里堵得厉害,为什么我就觉得那样纯情又多情的张一曼,是那个环境里一道鲜活的风景呢?要是没有她,那个学校、学校里的那些人、学校所在的地方……都得多无聊啊。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可爱,有很多人却不能欣赏,这是一件不幸的事儿。但是我想说的是,姑娘,你爱听什么歌儿,你就听什么歌儿。荒芜的土地上需要一个唱着《我要你》的张一曼增光添彩,才会有浪漫的大雪漫天飞舞,沉醉了一众人的心,牵扯出了裴奎山求婚的勇气。
管它什么说你一腔孤寂暗示聊骚,管它暗忖你寂寞难熬想约一炮……这世界荒凉又恰逢冬日,我的姑娘,听一首烈焰红唇的歌,燃烧这所有人心里,无的放矢的羞耻……
“……我要 你在我身旁
我要 你为我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 我的情郎
我在他乡 望着月亮
都怪这夜色 撩人的风光
都怪这guitar 弹得太凄凉
哦 我要唱着歌
默默把你想 我的情郎
你在何方 眼看天亮
我要 美丽的衣裳
为你 对镜贴花黄
这夜色太紧张
时间太漫长 我的情郎
我在他乡 望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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