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和电影的共存问题|文本的症候式阅读
文字| 大星
张艺谋导演的最新作品《归来》在电影院赚足了热泪,总还是避免不了网络上“文艺青年”的那一句“这片子根本没有原著好看!”
一部备受关注的电影总是逃不掉这一个民间魔咒—“电影没有原著好”。尽管我们深知电影同文学不能拿来相互比较,但是文学和电影之间不可分割又必须“断舍离”的关系经常把我们带入解读怪圈!
然后张艺谋在接受《外滩画报》采访的时候又甩出了“我只想拍后20页”和“戏随人,不是人凑戏”的话,我就想到了症候式阅读。
前些日子阅读到了蓝江教授对于阿尔都塞症候式阅读的解读,觉得用到电影创作和文本撰写的矛盾问题上面来是另一种不同视角,总结了一下,也同时用《归来》做个例子。
【阿尔都塞 | 症候式阅读】
阿尔都塞把电影文本和文学作品都看成了一种带有病理性视角的症候文本,如此一来,对于文本的再创作,无论是翻拍旧作还是翻拍小说,都不需要通过返回原著来完成文本,只需要深深钻进原有文本的裂缝的,也算是成功的作品。所谓的裂缝,就是原作者在创作时候所带入的非逻辑性情感,这些情感虽然归结在“大写一”之内,但是细细看来,并非如此,这样的裂缝是原作者自然的精神状态流露,即所谓的“症候”,这是连作者自己都无法察觉的。
《陆犯焉识》和《归来》最大的不同在于对于南北的颠覆,那么对于张艺谋说的“戏随人,不是人凑戏”,其实不难看出张艺谋对于严歌苓小说中体现的症候的逃避。有一些文本的症候在后期完善的时候是不可获得原本的状态的,此时便需要一块“遮羞布”来盖住着一些裂缝,那么小说的最后20页和南北地域的变换就编织成了这样一块“遮羞布”,把严歌苓自身的情感流露很好地遮挡住了。
【所谓共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蓝江老师提到,阿尔都塞的症候式阅读针对的是传统阅读模式,即,栅栏式阅读,说白了就是我们在阅读文本时候对于共鸣的寻求。共鸣,这样的感觉真的很难下一个定义,因为无论在文字还是电影中,空间总是新鲜构建的。阿尔都塞认为文本建立在两个基本假设上,其中一个是文本的一致性(大写一),另一个则是重新附加在文本一致性上面更明显的大写一(所谓的意象)。
再回到《归来》上来,《陆犯焉识》的裂痕和冲突被掩饰在了文革这个大文化之下,难免要遭观众吐槽。陆焉识,这个人物在小说中是一个情感比较细腻的知识分子,确实是一个内心戏很重的角色,所以电影如果只拍了后20页陆焉识回来的内容,这是说不通的,所以张艺谋的《归来》只能说是张艺谋的个人作品,同严歌苓的《陆犯焉识》关系不大,就连人物名字的转变也没有吻合,两个作品实在不能拿来相比。
那么如果说张艺谋追求的是一种时代背景下的共鸣感,这种对共鸣感的追求是任重道远的。如果说《陆犯焉识》体现了结构上的症候,那么《归来》体现的则是无意识的症候,是一种无意识的涌动,一种幻象。
我们在阅读的时候,从小就被老师要求要抓住中心思想,要看清文章本质,其实这样的认知是一种特殊手段,用来消除那些非本质产物带来的现实感。我们在看作品的文本基础的时候,确实应该带着一种病理性的视角,来看看这些文本不同的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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