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她一袭白衣,清纯可人。他拉起她的手,深情地许诺:“芹儿,待我榜上有名,定许你花前月下,十里桃花。”
她甜甜一笑,细腻的手儿抚过他的面颊:“好啊。”
三年春秋,转瞬即逝,她一袭黑衣,披麻戴孝。
他站在她娘亲的墓前,默默地为她打上一把伞。她呜咽:“如今你已金榜题名,何时许我那十里桃花?”
他轻轻道:“待我称霸天下,许你万里红妆。”
“好。”她信了。
两年后,她一身破麻,红着眼睛盯着风度翩翩的他:“如今你已称霸天下,何时许我那万里红妆?”
他挽着当今贵妃的纤纤玉手,蔑视道:“待我魂入地府,许你一世繁华。”
“好。”她冷冷道。
五年后,她一袭红衣,盛气凌人。
他口吐鲜血,央求道:“我许你十里桃花,一世繁华!芹儿,留我一条命吧!”
她疯疯癫癫地笑着,说道:“你说过的,只有魂入地府,才肯许我一世繁华。”语罢,便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她泪流满面,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只有魂入地府,才肯许我一世繁华?如今你魂入地府,我也要陪你享受那一世的繁华......”语毕,她便拔剑自刎,血洒金銮殿。
他许诺未实,奈何痴情人等他多年,娘亲离世,世间再无亲人,唯独你一人懂我。
今日,你却食言于我,枉我多年相思之苦。寒衾孤枕,影斜身单。你可知这几年我是如何度过的嘛?
在脑海里将你我在一起的岁月都计划之余,一切是徒劳。
回忆昔日,我是长安城中的青楼歌伎。却从得师傅学艺术,一曲琵琶弹得人断了肠,一首小曲唱得人丢了魂。
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很多人不惜掷千金而为博我一笑。
你是流落街头的一个落魄书生。十载寒窗己知,无功无名谁问。
不日,天降小雨,你手中无伞,浑浑噩噩的走在这长安城下,好不是一番可怜景象。
诀别亭。凄苦寒凉之地,你躲在亭下避雨,我和娘亲路过归家,发现你之后将你带回家中取暖。
这天下无我留身之处?
“这位公子。”她撑起伞朝着书生走去。
“公子,我娘亲让我喊你去我家避雨,给你写饭食”。
这是第一次相遇,他是落魄书生,她是青楼歌伎。
翌日,天晴,公子该上路了。娘亲早些时候准备了些盘缠赠与他。望赶考的路上有些照顾。
后来,公子高中状元,却娶了公主为妻,大婚当日,不知是喜极而泣或是懊悔难过。
姑娘派送信的人送去一份信,从此是路人,姑娘夜夜以泪洗面。后来的后来也许再也没有后来。
那天,她一袭红衣,站在公子面前,不言。
第二天,山的东边多了两座坟墓。无碑无传。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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